过了一个机会,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机会,万万不可再错过了啊!”
此时刘玄却道:“大司马,如今他在宛城哪里也去不了,手中也无兵权,对我们全无威胁,为何非杀他不可啊!”
朱鲔听了,便激动道:“陛下!此人若在,便如猛虎在侧,必须除之,方能入眠!”
刘玄见他激动,连忙道:“大司马不必如此,朕也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朱鲔这才吁了口气,接着道:“陛下不知,此人狼子野心,素来以久,前番他同意我们推荐陛下为帝,不过是权宜之计,他若和我们撕破脸面也就罢了,可是此人居然全不反抗,这番隐忍,非常人所能,若留下他,定然祸患无穷!”
刘玄听了,却是不知可否,只是愣愣不语,朱鲔见他如此,便欲发火,谁知这是却见到李轶带着刘縯到了,当下便和李轶对视一眼,然后忍住怒火,退到了一旁。
刘縯一走进来,便发现情况好像不对,这么晚了,为何朱鲔、王匡这些人都还在这里,不过此时他也不可能转头离开,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对刘玄行礼之后,才压制心中怒火和疑问,说道:“听闻陛下抓了刘稷将军,却不知是何缘故!”
刘玄见刘縯问他,便转头看了看朱鲔,接着才清了清喉咙,说道:“哦!朕见刘稷将军杀敌勇猛,战功甚高,便想升他做‘抗威将军’,谁知他居然拒不受封,我便让人把他绑回来治罪!怎么,刘司徒也知道了这事么?”
刘縯听了这话,结合先前李轶所言,便也大概了解了其中缘由,此时便想这个什么“抗威将军”,摆明就是
想羞辱刘稷。而且他也清楚,刘稷本就一直对毫无战功的刘玄当上皇帝非常不满,这回估计是有人告了密,被这些人知道了,便想拿这事来做文章,目的显然是想以此激怒刘稷,好对其痛下杀手。
看来这些人是对付不了他,便想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可要是继续这么下去,他的亲友兄弟,只怕都得被他连累!
想到这里,刘縯便道:“陛下,我知道有人一直看不惯我刘縯,不过大家同为汉军,有何不满大可直接冲我来,为何要如此下作,耍那些阴险的伎俩!”
刘縯话音一落,刘玄还没说什么,王匡等人坐不住了,刘縯这话显然是说的他们,于是朱鲔便冷冷道:“刘司徒话中有话,似乎是说刘稷是被人陷害的啰?”
刘縯便道:“刘稷为人如何,我自然清楚,他是我舂陵宗室子弟,与陛下和我都是同族兄弟,岂会存心违抗陛下旨意,即便真有此事,也罪不及死,还望陛下切勿听信小人谗言,害了自家兄弟!”
刘玄听刘縯的话,心中也有些动容,毕竟他也是舂陵宗室,虽然之前与刘縯这些人素不相识,但毕竟血浓于水,要他亲手处死同族兄弟,还是有些下不去狠手,当下便有些犹豫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好又转头向朱鲔望去。
谁知朱鲔却根本没理他,只是直接对刘縯说道:“大胆刘縯,如今陛下乃是天子的身份,需知君臣有别,你言不称‘臣’,乃是不敬,就不怕陛下治你‘大不敬’之罪么?”
刘縯一时情急,没有改过口来,此时见这朱鲔居然以此向要挟,顿时气急,怒道:“我和陛下本是同族兄弟,如今天下未定,国亦未国,便这般内斗,如何能成大事?”
刘縯一怒之下说出了心中所想,他其实心里早就十分厌倦这些“无谓”的争斗,如今天下还在王莽手里,汉军根本还没得到天下,便斗得这般你死我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当然,处于自保,刘縯也耍了手段,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志向是领兵出征,上阵杀敌,恢复汉室之江山,如同高祖一般,开创万世基业,恢复刘汉家族的光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这些无谓的东西,被困在这宛城,忍受煎熬!
刘玄听了刘縯的话,却是沉默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此时朱鲔却突然大声道:“大胆!陛下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来人啊!将刘縯拿下!”
朱鲔的突然发飙,惹得众人皆是有些诧异,此时一大群卫士已经冲入殿中,将刘縯团团围住。
接着,便听朱鲔对刘玄躬身道:“陛下,刘縯欺君犯上,论罪当诛!还请陛下速速下旨,治其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