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在赌博上面颇有手腕。张小眼勾搭些散客过去赌坊输几把,事成后张小眼跟赌坊五五分账。
就像上回,张小眼能赢了李三贵那么多银子,背后全靠了赌坊搭把手。
本来吴老板自持是有身份的人,是看不上张小眼那样的混混的的,但常年狼狈为奸,渐渐地张小眼就攀上了吴老板一句“吴大哥”,吴老板也称呼张小眼一句“张老弟”,哪里是真的插香拜把子的结拜兄弟。
有人在赌坊输给张小眼一屁股赌债后躲起来了,前天张小眼就带了赌坊的打手狐假虎威去揪人逼债。
张婆子那天本来要去城西郊的城隍庙烧香到下午才回来,走的时候怕香儿又出去瞎逛就从外面锁了大门。
可半路上突然想到忘了带上厨房的那半碗肉去庙里供一供,于是半路折回。
谁曾想大门锁的好好的,可她一开门进院子就听到香儿的房里传出来男女的嬉笑,立马就想到是那个作死的小贱货偷偷给自家儿子带了绿帽子,不能饶了这对狗男女
就这样张婆子带了几个邻居去捉奸,把奸夫□光溜溜地堵在了床上。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的居然是赌坊的吴老板,那可是张家吃饭的靠山啊!
当时,张婆子就傻眼了,可男的打不得,那个贱货还是打得的。
所以,吴老板没挨打,反倒是香儿因为两手拽着床单要遮挡身子,被张婆子打得一身是伤不说,还被张婆子连拖带骂地给拽到了院子里,“你个贱人,让街坊邻居都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
听归听,但韵秋不方便插嘴。
刘氏脸颊有些红,“这,这也太不守妇道了!”
“没想到香儿是个那样不安分的,她自己耐不住,倒是又要带累了咱家二丫的名声了,哎!”林氏心中憋气,“万幸咱二丫已经定了亲是。不然,想和咱们做亲的人家听到这样的丑事儿,八成就又要打了退堂鼓了。就这,传到孟家人耳朵里,也是丢死人了。哎!”
韵秋停下手里面的活儿,蹙起眉头,心里很是认同林氏的想法。
香儿偷人的事儿肯定比李三贵拿妹子还赌债的事儿传的更广更远,更是让人议论的兴奋。
假如乡亲们要用三五年的时间才能淡忘李三贵的狼心狗肺,那么大概要用上三五十年的时间才能忘却香儿的□。没有任何独特的理由,只因为乡下人听不懂更看不明白那些江湖庙堂暗藏的杀机,历来只是热衷于追逐这样的桃色八卦。
与京城不同,在乡下,议论起一户人家的门风,通常看的不是家里的男儿争不争气,而是看他家里有没有闺女媳妇儿不守妇道,沾染桃色□甚至与人私奔的。
香儿做了这样的事儿,婆家娘家都跟着一起丢脸,别人看了热闹,更是少不得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满天飞。
尽管自家和大房早就分了家,又闹得不可开交互不登门,但韵秋和香儿还是一个祖父呢。在外人眼里,仍然是实打实的一大家子着呢。
尤其是那种喜欢一棍子打倒一片的人,他们会说李家门里出来的闺女都是不安分的……最直接带累的,就是李家门里的闺女们寻婆家的事儿。
李家门里出来的闺女,香儿那些只有几岁的的侄女们是,韵秋自己也是啊!这要是自己还没定亲,那最近想和自家议亲的人家,肯定就要顾忌起来了。
“这都第三天了,张小眼肯定早回家了,不知道会咋闹!”林氏自言自语道。
可是接下来几天一直没有听到消息说张小眼家大闹一场啥的,风平浪静的。
不过,韵秋家也没那功夫天天支楞着两只耳朵八卦长八卦短的,因为马上就要忙地里的活儿了。
这不,昨晚个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刚立秋,这夜里就凉起来了,韵秋昨晚个盖了一床薄单子睡的,半夜里就被冻醒了。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今个儿,一家人准备趁着地里的松软程度刚好,开始收落生了。收落生是很讲究的,地太干了拔不动,只能用锄头刨,费时又费力。雨下的太多也不好,人往地里一站就陷了两脚泥不说,□的落生也是裹了一团泥。
韵秋也要跟着下地,被家里人制止了。话头上说是嫌弃她就是去了也是笨手笨脚的使不上多大劲儿,不如在家照看大宝喂喂鸡鸭。
其实,韵秋知道他们主要是不舍得让她下地干活。很多人家农忙的时候就直接把孩子扔到地头上,时不时回头招呼一下就行了。再者,全哥儿完全可以照看好大宝的。
韵秋也知道自己干农活不得力,倒不如照看好家里,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有林氏全哥儿他们四个去干活,应该很快就干完的,也就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