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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阳城上守城的兵士也只不到两千余人。见贼兵退去,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从唐子乡逃散而来的乡民口中得知,贼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妇人女子被掳去暖床,老人孩童被剥皮削骨,煮肉熬汤。
总之在这些乡民口中,贼人比禽兽还不如。
所以守城兵士们各个奋勇,誓要保护家园,与这帮造反贼拼死到底。
而湖阳县宰却面沉如水。他站在城头,看到贼众源源不断的后部人马,知道仅凭区区两千县兵,恐怕是抗不住的。
他自听闻舂陵刘氏起兵攻破蔡阳后,便与县尉商议,征募了两千多兵丁。不想今日便有了用武之地。
但仅凭一县之力,力有未逮。
他为县尉之死暗自可惜,回到府衙叫人寻来几个亡命死士,写了几封书信叫他们连夜出城,奔赴宛城、新野等地求援。
等将几位壮士打发后,县中几位主官中的县丞开口道。
“明庭,湖阳樊氏与刘氏为血脉姻亲,那刘赐叔侄当年杀人亡命,便是躲在其妹夫樊宏家中。如今舂陵起兵造反,那樊宏又是刘演之舅,不若将其家族老小收捕入狱,令樊宏出城劝说舂陵等众,好叫其投鼠忌器。”
县宰闻言,陷入沉思。
这些县中豪右,岂只和刘氏结亲。他们在县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况且家中圈养着数百食客,一个弄不好搞出内讧,也不必贼人来攻,自家便先乱起来了!
不过到了如今境地,也只能试一试了。
“文起,兵贵神速。你且去城墙下,叫左右尉点起五百人马,不要惊动他人,来我县府集合。”
县宰是个能吏,下定决心后,开口吩咐这个叫文起的县丞。
“余下众人与我等在县府,随后带领人马赶去城北樊家,将樊宏老小统统捉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谨遵明庭之令。”
城北樊家。
樊宏此刻倒是悠哉悠哉,对今日的攻城之战颇不在意。
城外军中有自己的外甥,有自己的大舅哥,纵然城破也伤不了樊家分毫。
而县中诸吏平日里都是兄弟相称,关系熟络,多有往来。
自己安分守己,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纵然他县宰有胆,这圈养的百数食客也不是吃素的。
樊宏看看天色已晚,叫家仆烧水洗漱后,回了卧房安寝。
谁知还未睡去,就听到院外闹哄哄的喊杀声四起。
“靡卿,出何事了?莫不是子琴已攻破城池?”
床头的刘氏听到声音,起身询问自家良人。
樊宏没有回答,匆忙穿好衣服,奔到前院,只见许多兵丁手执刀枪,已将家中食客护院拿下。
“樊宏,你乃反贼亲属,如今贼人来攻,必与你等脱不了干系。今日本宰将你拿下,免得日后里通贼人,坏我一城百姓!”
县宰瞧见樊宏从后院出来,当即喝令兵丁将其拿下。
“尔敢如此!”
樊宏睚眦欲裂,大声喝道。
“左右何在,还不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