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歇洛克·福尔摩斯赶到泰晤士事务所时, 泰晤士夫人派出去接应“人质”的几位姑娘也在。
事到如今,再把自己人留在意大利人的地盘附近, 不过是徒增暴露风险罢了。因而伯莎将她们喊了回来,而红灯区的姑娘, 于最后离开之前捞到一条关键消息。
昔日凯蒂的舍友兰达, 红着眼圈低声向泰晤士夫人转述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而后补充道:“我给附近的妓女塞了点钱, 她们从意大利人嘴里套出不少消息,说是凯蒂已经被人从马可的地方拖走, 据说要送到地下水道去,夫人, 求求你救救凯蒂!”
坐在椅子上的泰晤士夫人面无表情,却咬紧了后牙。
她阖了阖双眼,竭力平静下来自己的语气, 出言宽慰道:“不用你求, 兰达, 凯蒂是我的人,没有让自己人自生自灭的道理。你帮我把内德喊过来。”
“不用内德。”
靠在一边的托马斯·泰晤士主动开口:“要带人去地下水道?我去。”
伯莎愣了愣:“你?”
要知道托马斯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像格外敏感,仅仅是面对已死的实验生物他都状态不对,直接走进地下水道,去靠近真理学会的研究, 那还了得?
托马斯却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青年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里写满坚定, 显然这不是他一时激动的结果。
“内德是后勤, 哪里有让会计总是带人冲在最前面的道理, ”托马斯说,“而且既然赛克斯这种粗线条都能在地下水道中招,那就证明谁去都一样。我得对事务所负责,夫人,同样的风险,为什么是内德而不是我?”
“……”
伯莎还能说什么?
托马斯也不是个好劝的人,他做出了决定,没有不尊重的道理。
况且他说得对,内德·莫里森带队,其实他本人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是现在赛克斯刚刚高烧退去,脑子却没清醒多少,伯莎手头没人可用。
那就只能让托马斯上了。
“好,”她长出口气,“你去点人。若是有孩子不想去,也不要强求;即使愿意去,你也要说明风险。”
“我会的。”
托马斯明白伯莎的意思,他笑了笑:“放心,夫人,各个都是混帮派的人,哪个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条命。”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伯莎很是不愉快地抿了抿嘴角:“我做了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们一个两个白白送死的。”
说完她想了想。
“去通知一下爱尔兰人和吉普赛人,”她说,“此事因爱尔兰人而起,道森他们会带人过来的,至于吉普赛人,你去找内德拿钱。”
钱到位了,吉普赛人的忠诚也就到位了。
待到托马斯离去,伯莎才转头看向福尔摩斯。
一直作壁上观的青年侦探,这才开口:“关于意大利人的动向,那很合理。一切事端因为爱尔兰人死于地下生物而起,他们若是想报复你,很有可能以同样的手段处置你的人。”
伯莎揉了揉额角:“你送去的牛皮本中画着伦敦地下水道的地图。”
福尔摩斯:“以及真理学会所有建设在地下水道中的建筑标识,他们有个实验室在下面,看规模不小,意大利人很有可能将你的人带去了那里。”
伯莎:“我明白。”
说完她抬头看向南希:“南希,去准备足够多的煤油和火折子,到时候让男孩儿们人手一份,把沿路的地下养殖场和其他的东西都烧掉。”
正常情况下,地下水道没有人常驻或者逗留,更不存在着大面积的易燃物质,把该烧的东西烧掉之后,失去燃烧物的火焰会自行熄灭。
所以伯莎也不怕伤及无辜——谁没事往下水道钻?自己出了事纯属活该。
南希沉默颔首,带着兰达转身离开。
事务所内顿时剩下伯莎与歇洛克·福尔摩斯二人。
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来,最终是伯莎率先抬眼,她的暗金色双目中写满了压抑的愤怒。
“那个孩子找到了你。”她没头没尾地开口。
但福尔摩斯知道伯莎指的是谁。
“是的,”侦探侧了侧头,“是他把证据——那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交给了我。情况如何?”
“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
“尽力而为。”
只是歇洛克·福尔摩斯似乎并不乐观,他平静开口:“他有一条手臂中了枪,且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恐怕保不住。不过如若救助得当,保住性命理应没问题。”
伯莎干笑几声。
她就不信福尔摩斯不明白,对于一名贫民窟的男孩来说,丢掉一只手臂意味着什么。
丢掉一只手臂,意味着这名青壮年失去了大半工作机会,意味着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多了张白白吃饭的嘴,却少了一份劳动力。
这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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