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这会拖垮一个家庭,因而有时候许多工人宁可工伤致死也不肯残疾。
歇洛克·福尔摩斯自然能察觉到伯莎在想什么。
他却无所谓道:“至少幸运的是,他是为你的事务所丢掉了手臂。他很自豪,所以我不觉得你需要愧疚。”
伯莎叹息一声。
“走吧,”她站起身来,“你大可以找托马斯会和,我去换身方便行动的衣服。”
救不出凯蒂,她才是真的愧疚。
***
凯蒂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是零星落在她额头的冰水。
冰冷的水滴接触皮肤,激的她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随之而来的就是后脑勺的疼痛。
昨天夜里她被人不由分说地从房间里拖了出来,打了一顿,然后两名意大利人将她拎出了埃斯波西托的公寓,用极其粗暴的手段塞到了地下水道里。
一路跌跌撞撞,最终凯蒂的脑袋在挣扎之间撞上了墙壁,晕了过去。
她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摸了一下后脑,发间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水还是血。
周围一片黑暗。
就在她尝试着摸清楚自己身处何地时,正对着她的位置蓦然开启一扇房门。
外面的强光让凯蒂捂住了眼睛。
待到她适应了光亮之后,凯蒂放下手,看到的是马可·埃斯波西托的身影。
瘦削阴骘的意大利头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茶色的眼睛里尽是说不上算悲悯还是轻蔑的神色,四目相对之时,他冷声开口:“一名妓女。”
凯蒂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名叫菲尼克斯的孩子……恐怕出事了吧。
“怎么,觉得我脏?”
凯蒂坐在地上,狼狈却无畏地勾了勾嘴角:“可惜你就配这个。”
马可眯了眯双眼,却无动于衷。
他抬了抬手:“动手。”
而后几名意大利人蜂拥而入,将凯蒂从狭窄的黑室中宛如对待死狗般拖了出来。
即使凯蒂没有受伤、全副武装,也很难对付的了常年在外的男性打手,她拼了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在经过马可·埃斯波西托的身边时,她听到意大利头目的管家用很浓重口音的英语对他说:“那位先生的意思是……得用处女才行。”
凯蒂心底一惊。
然而马可的回应只是嗤笑出声:“他自己都放弃了这块研究,把烫手山芋丢给我,管我做什么——你们几个慢着。”
两名拖着凯蒂的意大利人停了下来。
马可转过身,大步向前。
趴在地上的凯蒂只能看清楚意大利人精致外套的一角,而后男人蹲下身,粗暴地一把抓起她的头发。
头皮扯得生疼,更疼的是后脑的伤口。凯蒂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狰狞,但她反而笑出了声音。
“不怕?不怕最好。”
马可·埃斯波西托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拽着凯蒂的头发,凑到了她的耳畔:“便宜你了,按照原计划,上祭坛的应该是伯恩家的那个小姑娘,这才是真正的重创泰晤士夫人。”
凯蒂顿时懂了。
她嫣然一笑:“可惜你抓不到莱安娜。”
马可:“抓不到她,不是还有你吗。”
凯蒂:“原来你也是个邪教徒。”
“可别,”马可侧了侧头,认真纠正道,“我可不信这些东西。但——”
男人脸上的笑容悉数消失。
“找西西里人的麻烦,让我当丧家犬?我动不了政府,我动不了你?她会来救你的,”马可冷冷开口,“妇人之仁罢了,但刚好,够我一网打尽。”
“也让我试试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究竟有多大用处。”
说完,马可·埃斯波西托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
凯蒂只觉得自己手臂一痛,男人手中锐利无比的刀刃就已经挑破了她的静脉。
“带过去。”
而后两名意大利人再次向前,直接将凯蒂“丢”了出去。
待到她滚了好几个滚,自高处重重落地,摔了个不轻时,凯蒂才明白原来马可·埃斯波西托的意思不是杀了她当祭品。
她缓了好半天才争取没再次晕过去,裸露在外的四肢因为从高处坠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凯蒂拼了命才翻过身来——
在电弧灯的强光之下,凯蒂终于得以看清全貌。
这是个……万人坑。
触及到身下累累尸骨时,凯蒂险些尖叫出声,然而很快她的尖叫就被更大的恐惧淹没在了喉咙里——
封闭的天花板上,趴着密密麻麻似鸟非鸟的生物。
当凯蒂坠地后,它们齐齐转过头来,尖锐的喙微微张开,发出近似孩童的啼哭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