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人似乎在拼命忍笑,当然以他们的修养阅历,表面看上去都是一派淡定。
日月双子沉默地对视一眼。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
月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兄弟,进行无声地脑内交流。
“表面上,是想感谢那个连续两次打破法则之环的异世灵魂。”
日神这么想着,“实际上,你们都想看他的笑话,所以我们还在这里。”
他们兄弟俩的脑内交流进行了一半,忽然有种糟糕的感觉,从神魂到肉身都被某种冰冷的恶意冲刷而过。
双子神下意识转头去看正陷入麻烦的某位至高神,后者专心致志地和新生的眷族小姑娘说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
与此同时,黎明之神暗中呼叫自己的姐妹。
“她挺可爱的。”
“是的。”
暗夜之神在心里回应,“我不知道她看上他什么。”
“你傻吗,显然是她被骗了——”
“你知道即使我们这样说话他也能听见吧。”
“拜托,我就是说一个事实,他能听见也不代表他没有骗人。”
“……”
戴雅也很生气。
——这混蛋一直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相比之下,她嘴上说出的关于光明神的言论,已经很温柔了。
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两人对话的时候谈起光明神,而自己总会在心里进行一点“无伤大雅”的腹诽,每次一边说光明神冕下多么仁慈善良宽容,一边在心里想着因为那家伙傲慢冷血视万物为蝼蚁,然后再骂几句真是个虚假伪善的精分。
她甚至还经常模仿小说结局里光明神出场时的台词口吻,在心里学他说话!
这些会不会都被听到了?
“……#%¥*(&”
戴雅心里蹦出无数脏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其实没有故意那么做——”
诺兰似乎也有点无奈。
他歪了歪头,漂亮的浅色眼眸像是洗净的海水,笑意如同日光里漾起细碎的浪花。
“你的心声真的很大,有的时候就像在我耳边呐喊一样,而且,我真的从未见过,除了我身边的人之外,还有谁这么了解我。”
戴雅:“………………”
她死鱼眼:“你刚刚还说我对你都是误解。”
“我没有说都是,我只是说你有一些看法绝对是误解,不过关于蝼蚁那部分是真的。”
金发神明风轻云淡地说道,“我的许多表现确实是因为——我就是不在意那些事,就像你不会去对路边吠叫的狗发怒。”
戴雅冷笑一声,“我喜欢狗,那种事对我来说也不值得生气。”
诺兰依然很好脾气地微笑:“那就换成什么你不喜欢的动物吧,”
戴雅:“……”
她生气地打散自己心里升起的无力感,“而且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你干的事。”
装成一个大祭司,骗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
不,准确地说,也许是他“控制”了那些人让他的马甲更加稳固。
从新月帝国总殿再到圣城,还有迷雾森林的裁决骑士团营地,那些圣职者恐怕悉数被他“篡改”了记忆。
现在,许许多多曾经让她感到困惑的话语和事情仿佛都有了答案。
戴雅叹气扶额,“青郁说的那个畏畏缩缩藏头露尾的家伙是你啊。”
诺兰似乎认真思索了一秒,然后很确定地摇头,“我觉得他说的不是我。”
戴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真的吗?”
后者颔首,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交予你真名,你看到的也是我如今惯常使用的模样——我并没有装成任何人去‘接近’你,我也从没承认过我是大祭司,是那群不知死活的蠢货这么说的。”
戴雅:“……你是不是暗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她仔细想了想,并回忆了一下,虽然不可能记住每句话,但是她记性不错,每次两人交谈时,都会很认真地听对方讲话——而且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自己在滔滔不绝地诉说。
好吧,诺兰好像从未正式承认过他是一个在圣城任职的大祭司?
只是那些愚蠢的佣兵这么认为的。
“那些佣兵,”戴雅回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你给他们治疗了。”
“是的,而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受伤了。”
戴雅:“……因为他们全都被圣火烧死了?”
“不,”诺兰微微摇头,声音温柔地回答:“只是被光之力炸碎了,过程比较简短,没有那么痛苦,我不是特别享受折磨别人。”
戴雅感觉不太对劲,“等等,你是在讽刺我每次都用圣火烧人让他们很痛苦?我一点都不享受这个好吧,只是我没有更快更有效的方法。”
“……我没有那么说,而你又开始曲解我的话。”
戴雅:“……”
现在回想,对方确实只是给出了许多似是而非的模糊言辞,引发听者的想象然后脑补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答案。
“其实还多亏了我喜欢脑补和‘曲解’你的话,让你省掉了很多谎言吧,在事情暴露的时候还可以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
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