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吕鱼再次醒来,是被尖锐的哨声惊醒的。
在这里工人普遍没有手机,即便手表因为不方便都很少,工头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按时叫醒熟睡的工人们。
下午两点钟,一群人带着午睡后迷糊的神情来到郝景海队的库房,三三两两的站在库房门前的空地上聊天,注意到新来的吕鱼,特别听吕鱼同宿舍的人说他是从川省来的就越发的好奇了。
一个人走过来开玩笑的问道:“你们那锤子是什么意思?”说着,学着川省方言,说了一句,“你个锤子哟!”
吕鱼不答,只是用眼神瞄了这人的裤裆一眼。
“原来是这玩意儿啊!”这人看到了吕鱼的眼神,稍微想了一下就懂了。
这时候钱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另外两个工头,正面着工人队伍,拿出一个本子,上面排列着名字和日期,说道:“都安静现在开始点名。”
“刘佰栋。”
“在。”
“李云飞。”
“到。”
“庄言。”
“来的。”
……
一遍点名下来,来的人回答得各种各样,来的人钱工就在本子上打勾,没来的人就在本子打叉。
名点完,钱工又想起今天来了个新人,往人群里一扫眼就看到站在一群糙老爷们中间白白净净的吕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吕鱼,双口吕,鹰击长空,鱼翔浅底的鱼”吕鱼答道。
“到底什么鱼?”钱工没好气的说道。
“鲤鱼的鱼。”吕鱼答道。
钱工又在本子最后写上吕鱼的名字。
“还有活的可以领东西走了。”钱工说道。
陆陆续续的人开始在库房里领东西,又陆陆续续的走了。
刘佰栋也属于还有活的人,他的工具都在他自己的包里,也不用领其他东西,他走到钱工的跟前,指着吕鱼说道:“我想喊佰良跟我一起支模,让小吕跟着打下手。”
多一个人支模速度就快一些,特别是这个支模的还领着小工的工资,钱工没有道理不答应,只是看着吕鱼瘦弱的体格,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小吕可以吗?”
“他说他干过!”刘佰栋答道。
“行。”既然刘佰栋这么说,钱工也就答应了。
吕鱼在库房里领了一个安全帽,想了一下又领了一把十七的扳手,看到有绑铁丝的扎棍就领了一个。
刘佰栋在一旁看着,见吕鱼领这些东西,心里就确定吕鱼确实是干过,在吕鱼准备登记的时候说道:“再领一个大锤。”
听到领大锤,吕鱼知道今天的活轻松不了。
又领了大锤,把扳手、扎棍拿在手里,把大锤抗在肩上,与刘佰良并排着走在刘佰栋的身后,向工地走去。
刘佰良是个活跃的年轻人,也有着年轻人的好奇心,一路上问着关于吕鱼家乡的事,问吕鱼家乡景色怎么样?吕鱼回他,有山有水。又问,山上有什么野味?吕鱼说,山上都是地,也就一点野鸡野兔啥的。
听到这,刘佰良嫌弃的撇嘴,说道:“我们那山上啥都有,野鸡野兔啥的就不说了,其它的还有松鼠,刺猬什么。还有猫头鹰,对了,你没吃过猫头鹰蛋吧?”
吕鱼摇头。
“我们在家的时候,白天没事干就带上手套去掏猫头鹰蛋,那蛋比鸡蛋小些,比鸽子蛋大,就在山上烧着吃,味道很不错。”刘佰良得意的看着吕鱼,“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哪的吧?”
其实吕鱼知道,但此刻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摇了摇头。
“我是津市蓟城的,郝老板也是,这里好多人都是蓟城的。”刘佰良说道
吕鱼只是听着,也不怎么说话,刘佰良也不介意,仍然滔滔不绝的说着,最后他问:“对了,听说你们那的姑娘都特水灵,特漂亮,皮肤都很好,是不是皮肤都像你这样?”
“有机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吕鱼答道。
工地到了,今天的活是支电缆沟的模,沟已经挖好了,两米深两米宽的沟上百米长,沟底的混泥土也铺上了,两边也扎好钢筋,就等支好模具就可以灌混泥土了。
模已经支好大半,下午的工作就是接着上午的活把模支完,然后加固好。
支模不是个轻松活,特别是这时期的模板是钢模,一块30厘米乘150厘米的钢模有三十多斤重,所有模板统一的堆在一起,作为小工,吕鱼需要把模板刷上油,然后一块块的搬到大工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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