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萧淑妃的风头。
便去求见皇帝。
李治正拿着宦官进上的诗作叹息,这是武媚娘再感业寺所做的诗,并不避人。
想你想的眼睛花,想你想的头发晕。
想你想的身子瘦,想你想的眼泪掉。
你若不信我的话,石榴裙上有泪痕。
这诗作当然不用避人,感业寺中曾经是嫔妃的尼僧都写,互相看着都认为是思念先帝的诗。可李治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这是思念自己的诗,多么情真意切,多么感人。或许在先帝身边时,她已是含情脉脉,只是不敢表白。
王皇后过来看了看,说了一句格外中听的话:“何不接她进宫,服侍皇上?”
李治不由得高看她一眼,想不到皇后能说这样顺心如意的话。“荒诞,那是先帝的才人。”
王皇后看出来他心思浮动,那表情比看见萧淑妃更……饥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她不由得暗暗嘲讽皇帝的审美观,一个萧淑妃,一个先帝武才人,呵呵,难怪我不受宠。她又劝了几句,不在意旁边的史官站在角落里,一句句的记下帝后的对话。
皇后召尼姑进宫非常合情合理。
之后发生的事也顺理成章。
李治好奇的摸着她的光头:“那首诗是写给谁的?”
武媚娘道:“我不只为先帝祈福,也为陛下祈福,求佛让我们相见。”
“想不到你在那时候就暗暗的爱慕朕,从未听你说过。”有时候正经的让我以为自己猜错了。
武媚娘心说先帝虽然病重,病虎尤可畏,在寝宫中宫女几十人,太医和外臣来来往往,我怎么敢表露分毫。先帝若生嫌隙,要杀我,可绝不会手软。当即正色道:“恐误太子圣名。”
不是咱不爱你、不表白,是怕对你的名声不好。
李治微微一笑,不是很信。这事的真伪又何必深究,她在阿耶眼前受冷落,心思暗涌也合情合理,况且喜欢的不是别人,暗慕的是我,更合乎情理。
……
有完整的建筑图纸,有准确无误的计算,还有四个健壮男子,一起盖房子,很快就把隋唐两代四家的房子都盖的不错,里面书房卧房仓库浴室分了整整齐齐的四间屋子。有台基房柱,有瓦和瓦当,还自己在屋里画了壁画,在外面画了彩绘。
房子的高矮大小都一样,两家都在彩绘上较劲,精心设计,仔细描画。
前有门庭,后有谷仓,左有厨房,右边做了石台,台下面是水缸上面是承露盘。
坐在稻花香中,李世民正在费劲的扎草人。
刘彻路过,随便看了一眼,大惊:“你要做巫蛊诅咒人?你买书了么?”
“什么书?”
李明达站起来行礼:“刘伯伯。”
“哦好。《一百种简易巫蛊》《巫蛊基础入门》《如何诅咒你的仇人》。这几本书的名字虽然水,内容更好笑。”刘彻凝重的买了书,认真的看完了,里面驳斥的是一些常见的,关于巫蛊的说法。简单的巫蛊防御法:多喝热水,早睡早起,锻炼身体。他看完之后笑了好几天,然后把书烧了,可不能让人看到自己买书的水准如此之低。
虽然写这书名就是骗人买,却也有几句真话。一身正气何惧邪祟。其中有一本是医馆出的。
李世民一直都以为古今名流在地府里发售的著作全是在人间也能长久流传的好书,平时去镇长家借书看,里面按经史子集排列整齐,都是正经书。听了这些乡野之间都没有的书名,呆了一刹那:“我打算试试飞鸾(扶乩),占算我昭陵六骏的下落,还有皇后的猫。”
据说是拿走了殉葬的人犬马,可自己的六骏不是被杀殉葬的,早就死了,好好的下葬了,只以石像作陪葬,皇后的猫也是,贞观五年就老死了。
“哦,都是你的战马。”刘彻想起关于他的记录,什么某一战被敌军射死了三匹战马,某只名马正面中了五箭,某只战马被他累死了。这兄弟过于悍勇。“飞鸾灵验吗?”
“众说纷纭,据说颇为灵异。”
给草人扎的有头有四肢,在大概是手的位置塞了一支笔,用绳系好。
长孙无病拿了特意做的小衣服出来,满脸的不高兴:“我缝好了。”太荒诞了。
要给草人穿上衣服,再让童子扶持,再焚香请紫姑神就可以了。
刘彻:“一定要童子?”
“对。”
刘彻笑着问:“生死是一关,你们俩至今还算是童子吗?”
李世民脸上微红,无法回答:“曾经是。”
这就是废话,大部分人都曾经是童子身,少部分人永远是。
扶乩请神没有请来。
写信问阎君,为何请不来?
阎君答曰:人间人管不了鬼,阴间还管不了么?应该是被帝镇的屏障挡住了。
杨坚只好感慨:“想不到阴间也能管神。难怪你想要的井始终不得。”你祖宗才不是李耳呢。
李渊很气哦,大量用水的时候谁不费力?和泥盖房子时,要等好久才能等到两桶水。五亩地一家毗邻相居,从自己家到河边足有十六家,挑水走路能把人累坏了。我就是要一口井而已!
有几家门口修了水渠,能引水过去,自己家这边要修水渠可有点难,太远了。
……
永徽二年李恪被加封为太子太傅。虽然没立太子,但是可以先封一个太子太傅。
同年的五月,皇帝的孝期以满,武媚娘再次入宫,带着圆溜溜的光头和圆溜溜的肚子,没多久就生下了长子李弘。
李治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尴尬,写祭文告诉爹娘,我又多了个儿子。
宫人武氏生子,名弘。
武氏不是大姓,可也不算太少。
不点名道姓,李世民也不知道是谁,孙子总是多多益善嘛,为此设宴与家人邻居畅饮了一番,敲着鼓,唱着新写的歌。“喝!我新酿的葡萄酒,如何?”
李昭特意来看望弟弟的冥寿,带来了侄女们的贺礼,一车:“你叫她们每隔十年来一次,今年都把东西给我。让我带来。”
李世民大笑:“姐姐,我还有东西要你带回去呢。辛苦辛苦,喝酒,我酿的葡萄酒。前年酿的不好,扶苏家的葡萄又小又涩,这次是西域的葡萄种,又大又甜。”
李昭接住丢出来的酒罐,不要杯子,闻了闻,仰头喝了两口:“不涩,很好。”
涩的葡萄酒能封存几年再喝,风味尤佳。不涩的保存的时间短,却可以酿好了尽快喝。
其他人刚要上前帮忙,被他摆摆手拦住了。
“最近怎么样?”
“你看我,屡试不中。”不是做判官需要通过判官的考试,城隍和其他工作也需要通过考试,阎君们考虑要不要把判官考试改叫‘科举’或‘法考’,但难得休息,搁置不提。
“什么?”
“房玄龄考过了判官,现在在京兆府,他本想去太学,太学祭酒与他谈论了一番,性情不相投。我和杜如晦,魏征,三人屡试不中,秦琼去海里……”她说了十几个人的下落。
李世民看过阴律,觉得写的不错,不宽仁但公正稳定,有些是阴间特色和特殊的情况:“你们怎么会考不过?”
“有一位屡试不中的前辈说,自身太固执,原则太强,心里刚强的人不容易考过。这考试如同削足适履,要么适应,要么削。”李昭无奈,她就觉得自己判的是对的!初试二试都对,到三试时面对那些错综复杂对错难分的案子,就麻烦了。
“负责编撰开皇律的官员到现在也没考过去。道德法律观念不符。”
“什么题目?可以泄题么?”
“可以啊。”李昭想了想,缩略了一下:“某朝末年朝纲混乱,官员苛求功绩媚上,吏卒鱼肉乡民,百姓民不聊生,劝谏的大臣被皇帝杀。民不聊生的百姓杀官造反,何罪。官员媚上逼死百姓,何罪。吏卒贪赃枉法,何罪。劝谏的大臣被皇帝杀,不劝谏的大臣,何罪。每一条都很长,总共这么厚。”她比划了一个戒指立起来那么厚。
“姐姐疏忽在何处?”
“我说杀官造反的百姓有罪可赦,但阴间认为生死关头杀人求生无罪,要饿死的人做什么都可以。官员和吏卒没错。我又说不劝谏的大臣苟且偷生,愧对王恩,这条也不全对。”
李世民无奈的看着姐姐:“唐国公当年没敢劝谏。”你把咱们阿耶都骂进去了。
李昭仰头看天,笑了笑:“忘了。”
“除了判官之外,有多少衙门需要通过考试?”
“民部,度支,城隍,典农,文库,太史,太学教师都得考试,禁军到千夫长就得考试。武馆和智囊不用。”
李渊慢吞吞的问:“当前形势如何?世家如何?”流水的皇族,铁打的世家,从魏晋到隋唐,世家被灭门几次,总能死灰复燃,轮流占据全部朝堂和各地官员,每个皇帝都想提拔寒门子弟来忠于自己,基本上都不能成功。到阴间如何?
李昭:“这是我丈夫的信。”
柴绍详细研究了一番,写了厚厚一摞。
世家明面上衰败了,实际上正在努力向方方面面渗透,但阎君制定的体系不容易被渗透。
考判官的屋子也有不同,会让人凭心来写,不能伪装一时。
俩人到一边看去了,皇后们凑过来问:“柴绍接受你了么?”“柴绍有没有心存疑虑?”
李昭摸摸下巴上的小胡子,开玩笑道:“唔……他在学习如何变成女人。哈哈哈。现在只是同床共枕又不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1】我等着写这俩等了三十多章啊!!历史上这俩是不是一对我不知道,但我私设是。
【2】同样是私设。我这里写在唐太宗生前俩人认识,熟悉,聊过天,拉过手摸过肩膀,没亲嘴没睡过。
【3】没错那首诗就是《如意娘》。我必须要翻译!感谢在2019-11-23 12:34:36~2019-11-24 12:1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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