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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第 255 章(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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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轻松惬意问杨广:“你爹还不回来?”

    杨广正在打坐调息,之前试过和萧观音一起修行,诵经念佛不适合自己,还可以试试道教:“他自去山中修行。”

    “哈,汉高祖以前也去山里修行,一无所获,多亏回来得早躲过了围剿。我打算设宴请你们,你去送请柬。”

    杨广淡淡道:“这是何必。”

    “单独请你,我怕你不敢来,疑是鸿门宴。”

    刘邦远远的叫到:“你们就不能换个别的例子吗!!”多少年了,鸿门宴这事还没过去?本来项羽这次出征铩羽而归,回来之后就又想锤我!害的老子天天躲在帝镇里睡觉。

    杨广依然出不去,萧观音却能居中联络,跑去给杨坚和独孤伽罗送请柬,又带了回信。

    二人答应了。

    正在既定准备宴会时间之前,忽然来了一个乐乐呵呵的五十岁老人。李旦在都尉的护送下落在地上,左右看了看:“好啊,硕果累累,有趣。”

    规划了他的宅地,就在李显旁边。李治对儿子们显然没有他爹对他那样上心,一根木料都没给人准备。

    第无数次被挂在竹竿上的韦香儿高高的哼了一声:“相王李旦,你真是不凡。”

    李旦和和气气的笑着:“韦后,你挂的高,看得远。我没什么了不起,只是生了两个好儿子。”一个儿子懂得让位,一个儿子能勇猛拼杀。

    李显在蔷薇从中站了起来:“弟弟。”

    李旦一怔,大哥为什么像个野人一样,快步上前:“哥哥!你没有休弃韦氏?”

    李显缓缓的摇摇头:“我一直在等你,有些是说完,我就走。”他说话很慢,好像已经很久没说话。

    “你要去哪里?”李旦看到阔别多年的兄长,不仅潸然泪下:“这已经是阴间了,我听说”

    李显没有再说:“地府的规则与人间不同,可以不认父母,逃在外面。我不敢。路尽头的石碑你要看一看。高祖与太宗暗地里略有争锋,此间以太宗为尊,但太宗快要离开了。

    呃,天后博取他们的谅解,先帝虽然有些小小的心结,大致上一切如旧。

    太穆皇后始终愤恨天后,文德皇后却待她亲切。

    你那两个追封的皇后,畏惧天后,不肯来这里,若与你恩爱,或许会隔墙相见。

    在这儿得自己盖房子住,没有祭祀时得自己种地吃。

    最好能修炼有成,差一些也要入仕,一旦能离开不要在此间贻误时机。天后表面上慈爱了许多。”

    他的声音轻柔低落,神态也有些无精打采,絮语说了许多,又指对面的华屋:“那是天后亲手搭盖的房屋,每逢高祖夫妻太宗夫妻离开这里,天后就起身练武。

    在他们面前仍装作不谙武艺的样子,与人搏斗时只斟酌着险胜,李隆基来之前无人保护你,你要多加小心。

    在这里鬼魂受重伤也不会死,嗯,谁都不想去投胎,你凡事要往长远打算。”

    李旦无限伤感擦擦眼泪:“你放心,我两登基,三让帝位,平生最懂忍让。”

    李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太宗屋中的少女是晋阳公主,咱们胞兄(李弘)和安定思公主也在这里。太平已同薛绍复合,她必要与李隆基寻衅,唉……”

    武曌正坐在房顶喝闷酒,全家都跑去参加太平和薛绍的二次婚礼去了,李弘则被太宗亲自丢进判官的考场,李妙儿也热衷于新认识几个美少年,吕雉还介绍了两个年轻男子给她,让她挑花了眼。只有她出不去。想找个楼阁登高远眺,又没有修建,想起当年铺瓦片时风景也不错。拎着酒壶顺着梯子爬上房顶,就静静的看着兄弟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忽然有点气闷。

    不多时,李旦转头望过来,似乎惊讶。

    李显已经转身进屋去了,依然是个颓废的胖子,却又好像放下了一桩心事。

    武曌站起身,走到房檐边缘:“李旦。你不要怕我。”说罢,纵身一跃,从房顶上跳到地上,随手抖好裙子。“李显同你说什么?自他到这里之后,始终一言不发。”

    李旦深深作揖:“天后一向可好?儿子敬畏母亲是天性,您不必多心。哥哥只说,如今远离了权力的纷纷扰扰,一切都和童年时一样,父亲慈爱,母亲明快矫健。只是他心中惊惧,终夜不眠,托我向母亲告别。若有来生,只要不是帝王之家,我仍愿意再续前缘。”

    他怕说的话会做准,哪怕哥哥说天后不准备转世投胎,也精心斟酌遣词用句,那句‘我仍愿意…’听起来是李显的原话,实际上李旦说的是万一不幸说话就准,那就让我来倒霉。

    武曌一怔,眨眼睛只见李显的小屋中火光冲天,金帛珠玉与书籍付之一炬,不多时烧为灰烬。

    她上前一步,随即又站住了,繁茂交错荆棘丛生的蔷薇花海挡住了去路,凝视着熊熊烈火,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五味杂陈。

    韦香儿愣了很久,忽然大叫:“你不能走!李显,你不能走!”

    杨广叹了口气:“你儿子终于自焚了。阿弥陀佛。”他开始念往生咒,不是为了李显,是为了嘲讽一下武曌。

    “还没有。”李显慢慢吞吞的从灰烬后面走出来。他少奏本时不慎引燃了房屋。他看了韦香儿一会,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拿了一摞信笺放在石头上,扯了两朵花:“李旦,给我讲个笑话吧。”

    李旦吞下去几个黄段子:“先天政变时,我差点跳楼,现在活下来了还挺好。”

    不过刹那间,就飞来了一名都尉:“唐中宗李显,你决意要去投胎?”按理说,朝代结束之前不处理皇帝的去留(有时候朝代结束也拖延),但如果对方执意要求,也可以商量着提前结算。

    李旦捂着心口:“我受不了这多重反转。”

    先诀别,放火,我以为你走了。然后你出来了。我以为听个笑话你准备离开帝镇去外面生活,结果又要走?

    嬴政正和吕雉一起宴请爱拔头发修士和猫娘子(前有猫阎君),突然就得到了加班通知。

    唐中宗的功过——他要为了多少荒诞负责,以及到底是不是武曌把他吓得进退失据、韦氏和安乐公主的弄权要如何划分……等诸多琐事,很麻烦,要由谁来评判?若要求一个人受到强烈的惊吓、生命常年受到威胁之后,依然要保持理性乐观的心态,做正确的事,那太苛责了。从不要求完美受害者。

    如果要放宽标准,又能放宽到什么程度呢?张柬之等五人联名上书,认为他们被害不是皇帝昏聩,是韦武等小人作祟,这上书要不要参考其中?

    阎君们探讨了一番,一致认为始皇更适合负责这件事,原因很简单,他不在这儿。

    嬴政气乐了,把白瓷高足杯墩在桌子上:“行。”这一团乱麻的历史,我去剥丝抽茧,条条归类。

    吕雉也笑:“能者多劳,你多多辛苦。”

    众人从酒宴归来,顺手买了些东西,留待七天后宴请杨坚。食物不会变质,只要不被偷吃就没问题。

    李治看了看姹紫嫣红之中格外刺眼的断井残垣,不禁潸然泪下:“三日婚礼的功夫,我那么大的儿子呢?”虽然有点呆,做的事也蠢,但还是挺可爱的。

    武曌叹了口气:“唉。”

    李弘也叹了口气:“唉,我考试失利。”量刑时判的轻了。

    李旦穿好衣服才出来:“阿耶!你的大胖儿子在这里呀。”

    李治看看老气横秋的小儿子:“你也是苦尽甘来。”

    杨广嘲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李世民:“你是不是和刘欣有染?你说话越来越像他。”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少了点,那是因为我试图替武曌写诗,浪费了两个小时。

    但是我感觉状态正在回归!!是不是?有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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