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纸上没有给出答案。
还有一个让我不得不好奇的问题:为什么叶先国的家族,会被委以如此重任?
对此,大伯只写了一句猜测:这个叶先国的祖辈,寻根究底,很可能是秦始皇的长子——扶苏。
不得不承认,看到这里时,我惊讶得差点从车座上跳起来。
扶苏,不是死了么?
不对。扶苏之死,史书记载是李斯、赵高假传秦始皇之命,让扶苏和蒙恬两人自杀。但是,从眼下的情况分析,这些“历史”是只见表面,不见内里。既然秦始皇计划好了自己的“死”,就不可能下令让作为皇位继承人的扶苏自杀,如果他真的下达了这种命令,那么目的很可能有两个:
一是让世人(包括那些史学家)认为,秦始皇是真的死了,否则他就不会下这种虎毒食子的命令。这样无疑就更加能够掩盖自己未死的事实、
二是把一个最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最信得过的亲生儿子,那就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复活自己。毕竟,他最信得过的,只有两个儿子,一是扶苏,二是胡亥。其中一个负责复活自己,另一个则还要继承皇位、并把陵墓建造的收尾工作完成,这中间必须有一个取舍。而扶苏,由于识大体、性格忠厚,即使被迫放弃克承大统的机会,他也毫无怨言,无疑是托付解药的最佳人选。
也许你会问,秦始皇竟然是亲手把国家交给胡亥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他不是也清楚地知道,心地仁厚的扶苏,才是最合适的接班人么?
我只能叹气。对于一个已经权倾天下无所不能、却唯独逃不过死神威胁的古今第一皇帝来说,国家和长生,哪个重要?
但是,毕竟这属于大伯的猜测,到底靠不靠谱,也很难说。
我正回忆着这些刚从纸上看来的内容,坐在副驾驶上的杂毛道士萧克明突然全身抽搐了一下,道了声:“妹啊!”喊完便直愣愣坐了起来。
“喂,刚睡醒就骂人啊?”我没好气地道。
萧克明惺忪着睡眼,道:“谁骂你了?”
我心说这家伙刚骂完就翻脸不认人,道:“你刚刚不是骂了声‘妹’么?”
萧克明“哦”了一声,收起了一贯的猥琐神情,忽然显得有些惆怅似的,摇摇头,道:“刚才做梦了。不是骂人。我是在梦里喊我妹。我堂妹,大伯的女儿。”
“你大伯的女儿?怎么比你还小?”
“我大伯在部委里当官,工作很忙,结婚晚。我爹在老家留守,结婚自然也早。”
我对这杂毛道士的来历也很好奇,看起来他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便问道:“老家?哎,你是哪里人啊?”
“我?我家在句容。江苏句容。”萧克明带着些回忆家乡的伤感,道。
“哦,好地方啊。离茅山很近,怪不得你从小上茅山学艺。”
“是啊,不过我修道的时候,一年里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回家一次,我家里的人,对佛、道都比较有研究,算是个宗教世家,所以家里人也不让我回家,叫我潜心修炼……”
“这么说,你小子道术应该很深湛啊!你师傅刘庆,也是茅山派的传人了?”
萧克明摇摇头,道:“刘师不是传道给我的人,只是他与我师傅算是同辈,号称‘铁齿神算’。我和他的故事弯弯绕,不提了吧。我以前在茅山上算是学了些皮毛道术,但是后来发生了件事,从小培养起来的那点底子,全废了。唉,就算我的一身道术还在,又有什么用?现在,却是连家也不能回了。”萧克明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这和平时吊儿郎当的他可大不相符。
“怎么回事?”
萧克明叹了口气,道:“刘师给我看过相,说我会给家里带来厄运,只能漂泊在外,不能与家里通话,更不能回家。自从离家之后,我就断了一切联系。去年听老家熟人偶尔说起,我妹来上海上大学,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轻咳了一声。既然看相的是铁齿神算的疯道人刘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这种说法,我打心眼里不信。
忽然,我像是石化了一般,全身僵住,兀自想着:
句容,是江苏镇江下面的一个县。
我曾经看过萧璐琪的尸体出库单,籍贯写的是:江苏镇江。
杂毛道士的妹妹去年上大学,应该是18岁,那么今年就是19岁。
杂毛道士姓萧……
难道……
萧克明见我表情比他自己还古怪,道:“愣什么呢?”
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妹叫什么?”
“萧潇。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