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恰在此时,那人缓缓转身……
“小姐!”像是叫醒她般,阿薰急切的嗓音教她猛地睁开眼。
惊恐的睁开眼,惠明就望着阿薰放大的脸庞,而阿薰见她醒了,立马移开身子,扶她从床榻间坐起,便帮她顺息。
她习惯性的朝着那扇锦窗望去,天空如洗,一片湛蓝。
“今天什么日子了?”
“三月二十了。”
淡叹气,惠明喃喃自语道:“已经快四月了啊……”
三月二十,她与翟光邺,已一月余未见面了。
“阿薰。”她朝着阿薰说道。
“嗯?”
“我心闷,陪我出去走走吧。”
“嗯。”
阿薰应道,取了一把纸伞,便跟在李惠明身后。
循着青石板铺就的幽径,惠明在前,阿薰跟在后面顺坡而下,天光正好,微风吹拂青竹,声动箫然,添上几分清幽。
沿着竹林幽径,惠明亦思索着以往事情,自那次她将雪扇一事说与他听完之后,她便再未见过翟光邺,亦是无法得知她满心想知道的事情,当年,雪扇为何要突然消失在她身边,重吉哥告诉她的是,雪扇回故乡照顾妹妹去了……重吉哥的话,她一向听得,信的。
只是……这一次,她隐隐约约觉得或许事情并不是她被告知的那么简单。
为何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翟光邺而并非重吉哥?这个疑问自翟光邺抛给她之后,她无事时总无意间回想这个问题。
重吉哥待她好,十分之好。
可当她往日来细思时,自她心底竟涌现出一个惊骇的想法。
她……并全不信她的哥哥,李重吉。
正想着,阿薰忽道:“小姐,您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
“是吗?”闻言,她停下脚步,沉吟道。
“是。”
阿薰的话教她停下步子,正欲转身时,清风起,风声萧萧,一道青影忽入她眼中。
青影抬眸,见是李惠明,眸底现出几分惊讶,转身欲走。
“萧侍卫?”隔得距离有些远,惠明不确定是不是萧连让,只觉得那道背影很是像萧连让,若在静月庵,她必认为是萧连让,但这里是偌大的府邸,若是认错人亦是笑话。
“我请你,离惠明远一些。”耳畔仍回荡着那日李重吉对他说的话,教他不能应着身后李惠明的话,只得熟若无睹她的声音,握紧双手、迈步淡然离开竹林。
只是每迈出一步,他握着剑柄的左手亦禁了一分,右手掌心的剑痕亦裂开一分,在右手缠着的白布条染上血意。
心口处的剑痕是花朝节时,那道士给他的;他手心处的剑痕,算是他自己给自己的。
他不知道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醒来时,身边随侍告诉他,是他杀了人、保护了惠明小姐,所以老爷为他安排了大夫,瞧他身上的伤势。
可他,并不是那夜里保护李惠明的人,亦不会一剑封喉。
最令他后怕的是,自他伤好后,他几番习练剑谱,却再也使不出以往功力。
李重吉当初选他作为惠明的随侍,就是看重他的武功才学,而如今……他连最基本的亦失去了,完完全全败给了……他人。
“奇怪?是我看错了吗?”惠明望着那青影淡然离开,自言自语。
阿薰亦望着萧连让离开的背影,目光意味深长。
“惠明大小姐!您在这里啊?”在她兀自沉思间,一家仆打扮的少年忽入竹林,离她多远大喊道。
“怎么了?”惠明侧过敛,问道。
那家仆急忙的想要奔至她跟前,碍于阿薰的冷然目光,才不得不保持相对较长的距离,似因跑了很长时间而有些喘息:“大、大公子,现在让你立刻回去。”
“现在?”她问道,略有不解。
“嗯。”家仆猛地点头,答道。
她提裙,顺着来时的路返回,阿薰跟在身后。
李惠明见身侧家仆焦急脸色,心底亦是疑问:“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家仆跟在前面疾走着,听言便道:“倒没甚大事,就是翟公子来了。”
“……你说的是谁来了?”
“翟公子啊。”家仆回头,一脸雾水的看着李惠明,声调不禁上扬道:“您的未婚夫,翟公子啊。”
翟光邺。
隐于竹林的萧连让听此,修长的眉不禁皱了几分。
又是他,翟光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