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日光充足,万丈薄金倾洒至庭院内,薄雪融化成水,顺着屋檐处滴答滴答的落在廊前。
“翟先生,这里便是以后您教导二公子的地方。”李总管将翟光邺与李惠明带至书房前,先是提醒几句吗,便又轻叩门道:“二公子,先生来了。”
话音刚落,先是一声闷哼,而后便是微咳的声响,接着便是一声略显稚嫩的温和声嗓:“请进。”
这声嗓如此温和,是重美哥?正迟疑间,正要开门的李总管,手突然抖了抖,忍不住朝翟光邺望了一眼,欲言又止,而翟光邺只是淡淡的回望了他一眼。
“先生,请。”李总管低下头,决定不再多言,连忙为他推开门。
门才推开,陡然从上面倾倒出凉水,刺骨凉水淋得李总管一身通透,而翟光邺则提前将她拉至身后,少数水滴也溅在他身上,她这才幸免于难。
“欸?……李总管?!”瞧见是李总管全身淋透,李重美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急忙忙的扶起被砸的头昏眼花的李总管,甚是自责:“我不是早告知过你,让那个谁……自己推一推吗?”
“没个大事,这点水,对老奴来说,没啥打紧的。”说着说着,李总管猛烈咳嗽一声,接着又道:“倒是二公子您,这次可不要辜负大公子的好意了。”
“好意个屁!”他直率的脱口而出,出言甚是对李重吉不满:“谁让他找的教书先生?小爷我自己看着都烦,他还雇个人逼着我看!”
“二公子……”李总管弱弱的说了一声。
“好了好了。”李重美有些不耐烦,便朝李总管摆手道:“你先回去换身衣衫吧,着凉了可不好了。”
“那这位先生……”
“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听言,李总管瞅了瞅翟光邺,又看了看李惠明,哀叹一声便行礼离开了。
待到李总管走后,李重美看了看翟光邺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又瞅了瞅李惠明过分秀气的脸庞,说不清是什么微妙气氛,他也不细想,只是懒洋洋道:“进来吧。”
略顿,翟光邺携着她,缓缓步入书房内。
李惠明踏入房内,便瞧见蕴含文气的书房内,文房四宝,一应尽有。而李重美则是懒散的走到书桌前,伸手拿起价格不菲的墨砚,缓缓研磨出均匀的墨汁。
“那个谁……”李重美边磨墨,边睨着他,言语颇是不敬:“大哥说你也姓翟,怎么称呼?”
“翟光。”他提道。“二公子,可唤我一声翟先生罢。”
研磨的动作忽停,李重美抬眸冷淡道:“先生?小爷我不需要。”
放下手中砚台,李重美以锦帕擦拭手上的墨水,抬眸瞟了一眼李惠明,目光甚寒:“虽不知为何大哥录用你,可那是我大哥,不是我。”
说罢,李重美便毫不客气的爬上了窗侧的软榻,伸手推开窗后,暖暖日光便照在他脸上,教他不禁舒适的闭上眼眸,唇角微勾:“墨我都给你研好了,先生只需花些时间模仿我的字迹,然后每天抄些什么四书五经,能骗过我父兄便可。”
这、是重美哥?李惠明望着眼前睡在榻上一脸惬意的他,有些不可思议,重美哥七八岁的时候,是这么叛逆吗?可,重美哥不是很尊师的吗?怎么会是这样子……
而正当她迟疑间,李重美更是翻了翻身子,满足的叹了口气:“写完了,就叫我起来,我先睡会儿。”
眉目淡敛,翟光邺沉静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突如其来的,李重吉的眼眸霍得睁开,定瞅着翟光邺:“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翟光邺亦抬起眸,直视着他:“既然在下应下大公子,便须尽责。”
“先生,你可知,我是谁?”
“您是李家二公子。”略顿,翟光邺又道:“不过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七八岁的学生罢了。”
毫无预警的,气氛突然绷紧起来,教李惠明亦不敢妄动,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此际间,自屏风处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掌声,惠明循声望去,就见身袭锦衣的李重吉缓缓从屏风处走出来,折扇合起,看着翟光邺的目光甚是满意:“翟先生。”
而翟光邺并不惊讶,只是略微装作讶然道:“大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嘿嘿!”李重美从榻上翻身坐起,一反刚刚紧绷的表情,朝着李重吉咧嘴笑开:“大哥,我这演技不错吧?”
李重吉望着他,言语颇是嫌弃:“我瞧着,还没李总管演的好。”
话刚落,就见已换好干爽衣衫的李总管急忙忙的推开门,摆手慌张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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