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怒瞪,李重美目光狠厉,言语颇寒。
言罢,李重美敛了敛袍,又朝楼梯口走去,离阿薰近时,冷然道:“还有你,不过区区随侍,谁允你动我的身体?”
背脊陡凉,阿薰望着李重美冷酷肃杀的眼眸,心有微伤。
阿薰不再拦他,而李重美则是越过她,走上楼梯,左搂右抱,又各自朝花娘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脸上堆满笑容。
“你在做什么你清楚吗?”李惠明站起身来,朝他又道:“你以你日夜笙歌,教全洛阳都知你的反常,便能教她担心你在意你吗?”
李重美停下脚步,冷然道:“你闭嘴。”
她没能压住内心的冲动,瞧着李重美缓道:“不过情场失意,你便觉得天塌地陷全洛阳就你最痛苦就你最伤心,好似你最不幸最无辜。而有些人即便挨饿受冻都要活下去,这样的你,可曾想过吗?”
此话一出,围在大厅的众人,大吃一惊,四周皆静。
“你当然没想过,你生来便锦衣玉食衣食无忧,更不可能理解他人之不幸。现在的你,满心都是你很不幸你很痛苦,整日摆出颓靡姿态藉此来逃避现实,这就是你。”
李重美背对着她,未能言语,只是搁在他身旁的花娘倒是害怕,就怕李重美突然生气,伤了自个儿,便稍离了李重美些。
她定瞅着李重美,又道:“李重美,你很自私。你只顾着自个儿伤心欲绝,却从未考量过爹娘的感受,重吉哥的心情,你除了自个儿,谁也不在乎。”
李重美深调气息,缓转过身来,瞧着她道:“你说的好听,倘若有一天,翟光邺另娶她人,你还能做到置之不理吗?”
大厅一时静默下来,隐在人群里的翟光邺微蹙眉,定看着她。
藏于袖里的手紧了紧,她终是回答。“他若娶,我不会拦他。”
她的话,教众人一时哗然。
“化基,你别放在心里……”王峦走至他跟前,讪笑道。
翟光邺不答,只是脑海里浮现他与李惠明初见时的对话,她不介意他纳妾,意外的大方。
李惠明,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翟、翟公子?!您怎么也在这里?”有人眼尖的发现了他。
心猛的一紧,李惠明抬眸,便与翟光邺的目光对上,方才淡定的水眸满是惊愕,心口猛的发胀,沉静的脸容有些惊慌失措。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重吉哥不是告诉过她,翟光邺从不去青楼妓馆的吗?
他弯唇淡笑,犹如什么亦没发生,只是如看客般瞧着她。
李重美没察觉自个儿无意间破坏了俩人之间的稳定,瞧着李惠明脸色大变,仍是不死心的追问:“即便他纳妾,你也不管不问?”
“这,不是你能问的事。”
众人循声而看过去,便见春江院的大门被打开,阵阵寒气窜进来,使人忍不住打了冷颤,而自门外走来几人,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位一身锦衣的青年,正是李重吉。
李重吉先是示意阿薰自楼梯下来,再就是让李重美和他回家,李重美正在气头上,自是不应,而李重吉则是淡笑一声,笑的甚是温婉:“你,当真不随我回去?”
李重美摇头。
见此,李重吉鼓掌,淡道:“好,很好。”
话刚落,自侧窗外突然飞出暗卫,三两下便把李重美用绳子捆绑起来,无视李重美的威胁恐吓,愣是把李重美在众人眼前绑走。
众人还未回神,李重吉有礼作揖,淡道:“惊扰了,重吉在此,给诸位赔个不是。”
哪有人敢受他的礼,便又纷纷回礼,趁此,李重吉便带离仍在呆愣的惠明,疾快离开。
反正,经过李重美这一闹,春江院今夜算是要不得安宁了。
“走吧。”翟光邺无心再待于此,便朝着痴愣的王峦道。
王峦以他心伤,不免触景生情,随着他亦离开了春江院。
踏出春江院,翟光邺甚是温和的闲聊,可仍不能忘记李惠明的那句话。
“他若娶,我不会拦他。”
他似能想象到,若有朝一日,他迎娶新妇,说不定她会在人群中,恭贺他与新妇百年好合。
折扇轻合,他瞧着洛阳城飘落的雪花,唇边扬笑。
戏已落幕,他该离开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