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让他一试。
深纳气息,他集中心力,意图再施展追踪术,可哪知太阳穴猛地抽痛,教他不能集中心力。
“这……怎么回事?”翟光邺瞧着无法集中心力的双手,而眼前猛地眩晕让他更是不适。
以往,他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的。
“浅薄的追踪术与高深的自然不同。高深的追踪术可寻一切凡气之物,但修习它颇耗心力,万一有个闪失,丢了眼睛也是没有可能。”
方才,翟光邺暗自寻李惠明时,亦用了一次,此时的追踪术自是超出他修为之外。
思绪翻转,翟光邺眼前愈发昏暗,视线亦变得模糊。
隐约间,他只瞧得见一抹蓝影提着灯朝自己走来。
愈来愈近,他微抬眼,那张脸容愈发清晰。
“邺弟。”
是翟云霁的声音!
翟光邺猛地睁开眼,在灯光映下,那老尼提着灯站在他不远处,脸容有些担忧。
“翟公子。”老尼开口说道:“您没事吧?”
看清来人是李惠明的师傅,翟光邺这才放下警戒心。“慧静师傅,您来此有何目的?”
慧静瞧着前方灯火透明的房屋,道:“我来求你一件事。”
“求我?”
“是的。”慧静点头。“我来求你救两个人。”
“您……什么意思?”
慧静师傅转头,定看着翟光邺,道:“惠明是我徒弟,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所以求公子您,救她一命。”
“她……”翟光邺微敛心绪,沉道:“我没找到解药。”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不进禅房的理由。
慧静听了,瞧着他稳道:“这些都不是你不进房的借口。翟公子在怕些什么?”
翟光邺转头看着慧静。
“我见过像公子这样的人。”慧静提灯道:“前些年见过个年轻人,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又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他看上了个姑娘却不甘心不允许自个儿喜欢这姑娘,所以在姑娘生辰之事就走了,姑娘不久就病逝了。这少爷来静月庵时,甚是心疼后悔不已。”
“慧静师傅与我说这番道理,是因何?”
“没什么的。”慧静笑了笑,解释道:“只是想告诉公子一声,无论您对惠明隐瞒什么或者对他哥哥隐瞒什么……这都不是你能借此骗过你自己的理由。”
“还有一件事。”慧静师傅看向那灯火透明的房屋,缓声道:“惠明的大哥……依他自个儿,是救不了惠明的,更有可能是搭上自个儿的命。”
“救人自救,公子救了惠明,也是救你自己不是吗?”
救人自救……
“邺弟,以后啊你要明白,救人不单是救人,亦是救自己。”
救人自救,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举步,他顺着台阶而下,推开了门,慧静亦在身边跟着。
禅房内,一炉香燃着。
李重吉盘坐在床间,他双掌运气灌注至她身上,面容已沁出薄汗,而他周围肉眼可见的气,竟出了紊乱,而他嘴角亦溢出了鲜血。
“重吉……大少爷。”甫推开门,慧静见此,便连忙以手巾拭去李重吉嘴角的血迹。
心绪大乱,李重吉已然不能再运气下去,只得强撑着。
翟光邺见此,大步上前,站在床沿。
“出去。”李重吉气虚。“给我滚出去。”
翟光邺蹙眉,只是瞧着强撑着的李重吉,道:“滚出去的,不是我。”
“是你。”
言此,翟光邺一把把李重吉从床榻上拽出去,自个儿盘坐在李惠明的背后。
聚神运气,合掌贴在李惠明身上。
“给我出去。”翟光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