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绝。
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被誉为酒中凤凰。
说是花酒,其实也只不过占了酒馆一间清净的房间,喝了点酒。
在洛阳时,他也受邀过宫宴喝过酒,只是没有像如今这样爽快的喝酒了。
他与石敬塘,一杯接着一杯,没说多少话,只是单纯的想要喝个痛快。
一番下来,石敬塘败下阵来,抱着酒坛瞧着他,迷糊不清道:“光、光邺,没、没想到你这么能喝……想当年,我在河东时可是千杯不倒的啊……这西凤酒也太有后劲了吧。”
“是石大人谦虚。”他话说的很利索,但隐约的他也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只瞧到石敬塘瘫软在地,仍抱着酒坛。“光邺只是在洛阳待久了,平时少不了一些应酬。”
“谦虚什么啊!我哪、哪里谦虚了……”说罢,石敬塘松掉了抱着的酒坛,瘫软在地,目光有些涣散,静默一会儿,道:“洛阳啊,你提到洛阳,我就在想了……这秦王宋王俩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相亲相爱呢,非得你搞我我搞你啊。”
“秦宋之事,我不是太清楚。”纵然醉醺醺的,他尚能自持,不想提洛阳之事。
“唉难说难说啊……”喝了酒,石敬塘有些飘飘然,又道:“我昨个儿和阿三哥唠嗑,就说到这个秦宋之争,你说争什么啊,小永宁的爹还没死,他们争什么啊……就秦王那冲动的性子,说是原在背后支持他的的折家老爷子,被秦王最近干的蠢事快要气炸了,又加上折家掌事的大少爷折从瓀早就看秦王不顺眼,就不知怎么弄的……这折家啊突然就放弃了秦王,这回秦王指不定要气死了。”
“放弃秦王就算了,怎么偏偏向惠明提了亲?折家弄的这一出,真是让阿三哥猜不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折家太过强大,以后若出了什么乱子,也就该折家倒霉了……”
“你说折从瓀不是喜好男色吗?听重贵说,他倒是与孔家大少爷走的近,你说是不是因为孔家少爷支持宋王,折从瓀才改了主意……可他为什么要招惹惠明呢?”
“光邺你不是惠明的准未婚夫吗怎么折从瓀非要招惹惠明呢?”
脑子一片混沌,想不出任何头绪。
很没有骨气的,在石敬塘喃喃自语的时候,他倒了过去。
他似做了个梦。
梦里他成亲了。
大红的喜服大红的颜色,就连天空都似艳红色的。
他以喜秤挑开新娘的喜帕,喜帕下是一张秀气的瓜子脸,美若天仙,姿态娴静。
可她……不是李惠明。
“相公。”
那女子羞涩垂眸,柔喊了他一声。
冷汗直出,他猛地从噩梦里醒来。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
他揉着胀痛的头,想起身,低头一看,却见自己只穿着单衣,身处一团温暖被窝里。
酒坛乱倒、屋内一片狼藉。
这……是哪?
他只记得,昨夜,他和石敬塘喝酒来着,怎么……
“大人,您这是客气了……”
“啊哈哈哈哈多谢老板娘,敬塘就在此谢过了。”
屋外传来石敬塘与他人的谈话,他揉了揉糟乱的发,就看到石敬塘穿戴整齐,推门而入。
瞧他醒了,道:“光邺,你终于醒了。”
他掀被而起,套上鞋子,有些疑惑:“昨晚,发生何事了?”
“能发生何事?”石敬塘将他手里拿着的一套干爽衣服扔给他,他接住,石敬塘才道:“昨天,咱俩喝醉了,衣物污了。我就让酒馆的老板娘给咱俩找了套衣服。你快些穿上,现在都快午时了,我再不回去,小永宁就要家法伺候我了……”
午时?他猛回过神来,就见窗外一片清明,隐约能听到街市的闹声。
“明日,我会回濮城。”
“只是,这次回濮城,不再只我一人……”
“你若能放心李惠明与我同往濮城,那你大可不回濮城。”
脑里浮出昨夜翟光远对他说的话,教他连忙拿着干爽衣物去了里间换衣服。
“光邺,你先换着,我先走了啊……”
他在里间,只听到石敬塘在外厅说道,不久,脚步声渐远,再听不到。
换上衣物,他捋了捋袖子自里间出来,余光瞥到房间里搁置的铜镜。
铜镜里,印着他憔悴的脸容,凌乱的发丝。
一看就是宿醉。
怎么可能以此等面貌回凤翔府?他思定主意,就唤了酒馆老板娘进来。
要了盆水,再仔细的打理自己一番,他才推门。
“客官,您请留步。”他推门要走时,酒馆老板娘叫住了他。
他回首。“何事?”
老板娘瞧他,有些扭捏道:“您与石大人的酒钱还没付呢……”
“……”所以,石敬塘要先走?
翟光邺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