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酒钱,他就离了酒馆。
也不知因何,一路上,有很多人看着他瞧着他,似要把他看个清楚明白。
过度灼人的目光,让他加快了步伐,回了凤翔府。
回了凤翔府,瞧着他的人亦多,除却丫鬟瞧着他,就连修葺花草的老长工也瞅着他。
他脸上有东西吗?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却又听到几声压低的惊呼声。
他对此充耳不闻,在他人的目光里,去了李从珂处。
李从珂也是才醒来,据刘氏说,昨夜李重吉寄来信后,李从珂就没闭眼,直至临近清晨时,才勉强睡了一会儿,听他要见李从珂,刘氏自然让人领他去,只是他临走时,刘氏倒是莫名其妙的朝他笑了笑。
他细思间,人就到了书房。
“翟公子,您……您请进吧。”为他领路的小丫头,把他领到书房前,就忙不迭的低头跑开了,这让他更加疑惑。
他推门而入,就见李从珂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毛笔,批注些什么。
“光邺,你找我有事?”李从珂也没抬头,瞧着搁在桌上的信,想着如何回信。
他开口,嗓子还有点哑。“昨日,我与光远见了面。”
“哦,他来凤翔就是来找你的,你该好好和他聊聊。”
“我听他说,大人您,要让惠明前往濮城?”
“惠明早晚要嫁你为妻,早点去濮城拜望翟老夫人,是应该的。”
“大人。”他拱手,推辞道:“惠明与我虽订下婚约,可她到底也是未过门,若她贸贸然前往濮城,这对她的名声,不甚妥当。”
“你不在意流言蜚语,便可。”李从珂放下执笔,抬眸,瞧清翟光邺时微愣住,随即道:“或说,你不愿意?”
“未敢。”听李从珂的意思,此濮城之行怕是不能避免了。“我只是担忧,惠明远走濮城,会不会让夫人一番担忧。”
他指的是刘氏之忧,而李从珂却道:“此事你不用担心,惠明前去濮城,夫人指不定多高兴呢。”
看来,濮城之行不能避了。
他敛眉,温和的笑:“那便听大人的。”
李从珂应了他,他便辞了别,出了书房。
“明日,永宁与敬塘亦会返回河东,你等个三日,三日后,我会安排人送你与惠明回濮。”
李从珂安排他三日后,与李惠明一同回濮城,这几日让他就在凤翔府待着。
濮城,此次是非回不可。
只是李从珂执意要李惠明随他回濮,目的是什么……
就目前翟家而言,除却他外,也没什么能引起李从珂的注意。
除非,李从珂想通过他牵住那一股势力。
或许,比起折从瓀,抓住自己站在他的阵营,更为缜密不引人瞩目些。
只是,他与折从瓀的关系,李从珂又从何得知?
他顺着长廊走着,正细思此,忽而从拐角处走出小丫鬟。
“翟、翟公子。”端着茶水的丫鬟们见他来,忙不迭的想要行礼,他摆手,示意不需要,便走开,而他还未走远,却听到丫鬟们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不知说些什么。
他……今日很奇怪吗?
“小姐?”庭院处一声惊喊。“您快下来!很危险的。”
顿步,他侧首瞧向庭院处,就见小丫鬟站在庭院中央的大槐树下,急的快哭了起来。
“等会儿,我把它送上去,就下来。”
这凤翔府内只有一位小姐,他朝槐树上看去,就见淡黄色的浓密槐叶中,一双白底紫面的绣花鞋格外醒目,在隐约瞧见一抹淡紫色身影,纤白的手拿着一只幼鸟。
再往上看,细密枝桠处堆了鸟巢。
“小姐?您、您快下来,一会等阿薰姑娘来再送它回去好吗?!”丫鬟急的直跺脚,这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只能自个儿不停的劝。
无论丫鬟怎么说,李惠明还是顺着枝桠,成功的把幼鸟送至巢中。
瞧着幼鸟安稳躺在巢中,她倒是笑了。
“我这就下来,别急。”听着树下丫鬟快要急哭的声调,李惠明才自槐叶中探出一张脸,她微微笑着,但瞧见立于丫鬟背后的翟光邺,蓦地呆了。
而觅食的雌鸟才回来,见自己巢内被入侵,直冲冲的啄了李惠明的手面。
手忽地吃痛,教她猛地收手,身子一时不能平稳,她急乱的抓了枝桠,却被枝桠上的小刺划伤了手,整个人被枝桠抛了出去。
“小姐!!!!”丫鬟吓得花容失色。
丫鬟的凄厉声大作,庭院内一时风起。
生在槐树枝的小刺勾着她衣裳,有几处甚至勾划了她的手,微痛自手心里传来,这时她才有些惊吓的微闭双眸,未久,便有一股力量环住她的腰,稳当的接住她,安然落地。
她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两潭若星的眼眸,眼底颇有担忧之意。
“翟光邺。”她与翟光邺约有些时日未见,可他脸容比之前似更俊了些,鬓发被细修过,黑墨色的眉,细密的长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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