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那会,在农村当青钩子娃儿。
少年人,狗火旺,夏雨不伞,冬风不棉,追求的就一个风度。
见惯了凄风冷雨的婆婆总是唠叨:“娃儿呢,顾惜点嘛,不管啥子病,都是凉寒起。”
当时,把婆婆的话当成耳边风,而今李晴天的枕边风也基本不吹这些体己的关切,自然是想听也听不着了。
不过,风水轮流转,倒是陈洛隔三差五再给李晴天普及“啥子病都是凉寒起”这话,当成了家训一般。
巧了不是,李晴天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跟陈洛小时候一个模子。
说到底,还是老话儿,人生在世,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都没有了,命就真正被阎王座下的黑白无常革掉了。
在一个空闲的时间点,李晴天问:“是不是到给美美打最后一针疫苗的时候了?”
陈洛微张着嘴,吐不出词汇。
生活里的女人,总归是比男人要细致一点。
见陈洛三闷棍打不出一个字,李晴天就会上小脾气,会觉得陈洛对这个家庭一点都不关心。
是的,再小的问题,在某些逻辑的加持下,都会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回过神来的陈洛,肯定不愿意看到小小问题被激化,心里略一盘算,肯定地说:“是可以打最后一针了。”
李晴天说:“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走,美美,我们出去玩儿。”
每个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美美就喜欢听“出去玩儿”,这句话像极了“芝麻开门”类的咒语,能够瞬间加速美美的心跳,让整个狗愉悦起来。
经过一些时间的相处,一家人之间也慢慢地有了默契。
听到妈妈的指令,美美欢快地跑到李晴天的脚边,预备被套上绳子。
李晴天低头看了眼美美,临时起意,加了个项目,梳毛。
大多数人类的烦恼是掉头发,也不知道猫猫狗狗有没有掉毛烦恼。
不得不说,美美的毛还是比较容易打结的,特别是穿了衣服之后,所以它比较抗拒穿衣服,喜欢裸奔,都是因为品尝了梳毛的苦。
李晴天给美美梳毛,抓着它尾巴梳,提着它的双手梳,扭着它的下巴梳。一边梳,还一边给美美灌迷魂汤——哇,美美好乖啊,梳了毛之后一定最漂亮,可以去和小公狗玩了。那一个一个的结,在李晴天的梳理下解开,倒是把美美痛得龇牙咧嘴。
梳子的齿缝里缠绕了数不清的柔软白毛。
美美不是没有尝试过抵抗,想逃,但是被抓住了双手,被拽住了尾巴,被捏住了下巴,一切都是徒劳,不得不屈服在妈妈的淫威之下。它不是没给爸爸递过求助的眼神,可爸爸就像瞎了一样。唉,他瞎得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梳理过的美美确实漂亮多了,看看吧,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
美美套上绳子,和爸爸妈妈一起快乐地出门了。可怜它少不更事,不知道此行的目的。
一家三口慢悠悠地走到小龙桥路,美美想以最快的速度经过宠物店的门口,却被命运的绳索拉住了。
这家宠物店大约是美美的噩梦了,每次到来,都会让它深切地体会到与爸爸妈妈分离的痛苦,然后经受陌生女人搓澡的摧残,最后是趴在方寸间的铁笼子里饱受思念的煎熬。
人类的美容是美梦,宠物的美容是噩梦?
所以,一到宠物店的周遭,美美都想掠过。
但是,它反应过来,爸爸妈妈好像没有要把它往里面送的意思,真是虚惊一场,就放松警惕,在宠物店外头侦查。这是它最勇敢的一次了吧。
李晴天早就和老板提过打疫苗的事情,一来二去熟络了,老板也愿意帮这个忙。这次被派遣出来充当打针师傅的是老板的老爹。
陈洛把针药如数上交,大叔举着注射器出来了,站在宠物店外的榕树下。
美美依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所以,认真“工作”的狗子,被受伤。
李晴天说:“你把它抱着吧。”
陈洛说:“这亲密接触的机会,你确定要让给我?”
李晴天说:“拜托,这是在打针,怕它痛,怕它挣扎,相当于是限制了美美的行动,这个锅不得你来背?”
陈洛无奈地翻个白眼:“你想让我父女关系破裂?”
李晴天说:“放心啦,狗子的记性不大好,过一会儿就忘了。况且,我也会再一旁安抚它,分散它的注意力,算起来,我们是同谋。”
总不能选择把美美敲晕再打针吧,陈洛把美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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