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在太师椅上落座,景娴扶起了晴儿。后者眉头轻锁,看着乾隆,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可还好吗?”
乾隆浅笑回道:“太后身子硬朗,盼着你能回去看她。”
晴儿的眼睛红了,说道:“晴儿此生最感激的是她,最对不住的也是她老人家。”
景娴在乾隆身旁落座,说道:“太后心中,最舍不得的便是你了。可是,她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只有你找到了何意的人,出了宫,她才能真正放下心。”
晴儿的眼泪慢慢流了出来,箫剑右手揽住她,左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景娴含笑说道:“我想,皇上将你指婚给箫剑,太后是放心的。”
只听箫剑柔声说道:“想回京城并不难啊。”他嘴角蕴着一抹笑,看着乾隆道,“只要皇上允准。”
乾隆道:“晴儿虽已嫁与你为妻,可她毕竟是宫里的格格。何况,太后视她如珠如宝,我若是不准她入宫,岂非不孝。”
小燕子却道:“哥,你还是先摆平了你那帮仇家再说吧。”
箫剑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以为你哥如你一般不知深浅轻重吗?我说过,结仇是为了朋友,在这苏州,有朋友保。”他侧过头看了看景娴脸色,问道,“娘娘,可能允准箫剑号一下您的脉?”
景娴嫣然一笑,说道:“我看上去不好吗?”
箫剑已在景娴对面坐了下来,他自药箱中拿出腕垫垫在景娴左腕下,随后说道:“好与不好,总要号过才知道。”
片刻过后,箫剑抬起右手,看着景娴,眉头紧锁,说道:“夏日刚过,可娘娘的身体较之箫剑在宫中之时似乎更加寒了。”
景娴朱唇轻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那可怜的女儿,现而今还躺在景仁宫的冰室里。她听不到那声额娘了,只是想每日都能看看那个孩子。
箫剑看着晴儿轻轻点头,后者走上前扶起景娴,说道:“娘娘,咱们进里屋儿聊。”
箫剑道:“小燕子,你也随晴儿进里屋吧。”
小燕子耸了耸肩膀,说道:“你有话要单独说与皇阿玛听,何不直说呢。”
看着小燕子的背影,箫剑轻叹口气。
乾隆站起身来,挥着折扇道:“你有话要单独对我说?”
箫剑道:“四爷请随我来。”
‘幽居’后院,一棵更为粗壮的香樟树傲然挺立。这棵大树的下面摆了一张檀木方桌,其上是一张棋盘。
箫剑右手伸出,说道:“请。”
乾隆先自落座,右手中指与食指夹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左上角,说道:“想不到,我与你之间竟也有对弈这一日。”
箫剑也落了子,说道:“若是论起辈分来,我该唤你一声舅父,不是吗?”
乾隆轻轻颔首,道:“看来,朕并未错将晴儿指给你。”
箫剑笑了:“皇上难道不觉着,我与晴儿之间的姻缘早已刻进骨子里,任是谁也改不了吗。”
乾隆不置可否,又落了一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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