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知道!他竟然知道!
本该是七月流火的天气,南乔却感觉心中一阵一阵的发冷,仿佛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是自己一般。
不对!
南乔猛的一下站起。
那道士应该只是胡扯!
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十八,南乔一下子惊醒过来。不论如何,十八阿哥的这一场病情确实是与她无关的!更别提什么吸取天子龙气那种鬼话!她南乔或许是“一介孤魂”,但她依然行的正站的直!
她不过是正好撞在了那道士行骗的枪口上罢了!回想一下,如果她当时不在那里,那道士口中的“妖孽”肯定就会落在旁人头上!
现在的关键是揭露那个神棍骗子!
“呛!”
不待南乔一只脚迈出门槛,只见两把大刀迅速地交叉在一起,拦住了她。铮亮锋利的刀面迎着阳光,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芒让人心寒。又有那一身黑色甲胄面无表情的两个侍卫——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敢有丝毫逾越,那两把刀会立即地、毫不犹豫地作用在她的身上!
原来……被关押了啊……
南乔面色一白,后退几步,回到房间中。
之前的她震惊过度,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迟钝起来,所以她怎么离开十八所在的病房,又怎么来到这个房间内的,她记得并不清楚。此时,她重一清醒,理智回来,意识到的第一个问题竟然就是失去了自由!
她可以想象,当时自己震惊失神,慌张错乱的样子,在旁人眼中根本就是一副真相被揭穿的“认罪”样子,也完全证实了那道士所说!
如此,情况真的很糟糕……
心中咒骂自己几句定力不够,随便就被人吓住了,南乔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打量起自己这间“牢房”。
懊恼已经无用,既然没有立即处死她,那总会有人前来问讯。接下来无疑是前所未有的危机,她需要平复心绪,认真谨慎地思量她说出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表情,更要认真地对待每一个人。
这个房间不是自己本来所占据的那一间。房间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硬木桌子,两把同质的椅子,以及一张床和床后的一个屏风。没有衣柜书架等其他不必要的家具,属于她的一个小包裹正静静地躺在那张床上。
极其醒目的,是墙上贴满的画着诡异字符的黄纸——这是要“镇压”自己啊!南乔自嘲一笑,不屑地摇摇头。就算是穿越一回了,让她相信忌惮这个,还是有些不能。不过,那个道士智商真不低——
在这个本就对鬼神之说十分敬畏的时代,他装出那样一副得道高人模样,说的高深莫测,笃定不已,当然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然后,她被“镇压”于这园中偏僻的一隅,离十八阿哥远远的——
如果十八阿哥醒来,那是他法力无边,镇压了污秽,十八阿哥的醒来自然就是他的功劳,也坐实了她南乔妖孽的名;如果十八阿哥依然不醒,他也能说是因为“妖孽”道行高深,只镇压有些不够,所以要从根本上将妖孽毁灭!
至于妖孽被毁灭之后,十八阿哥会不会好转,这就不是南乔所需要思量的了。因为,真到那个时候,她就是那个妖孽,被毁灭掉了……
不过,情况似乎依然有转折的余地——
房间虽空旷简陋,舒适绝对谈不上,但桌上有茶水点心,床上有枕头被褥,屏风后有一应方便之物——所以,她至少不是“死囚”。
绝境中找到这一点安慰,南乔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了一点儿,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而她的这个动作,毫不意外地引起两个侍卫的警惕。面对他们警告的眼神,南乔冲他们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她这个时候打开窗户,自然不是要心存逃跑的念头——这个时候逃跑,就算是能够跑掉,也绝对是愚蠢之举,除了坐实自己的“罪名”,并给家人带来灾难外,她不知道还能够有什么益处。
她已经愚蠢了一回了,绝不能愚蠢第二次。
只是,这么一个局,该如何去破?而如果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事情若是被李言知晓,他又该是如何焦急?
南乔扯了扯头发,看见窗外一片火红的枫叶飘飘荡荡地落下来,落在她的窗台上,忍不住伸手拿了进来,回到椅子上,试图静下心神,开始漫长的等待。
好在,她并没有等待多久,就听见外面一阵怒喝,是十七,还有燕宁。
“给爷让开!”
此时,听见十七处于变声期那特别的嗓音,瞧见燕宁焦急的面容,南乔心中一阵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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