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东泽……
陈氏听了南乔的话,叹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南乔站在宝柱和陈氏身后,低头轻声说道:“阿玛、额娘,你们再出来晚一点儿,东泽大哥几个耳刮子就落女儿脸上了……”她可没有撒谎,东泽真的想要打她,虽然是冲动之下,且忍住了,但冲动也是不行。
宝柱和陈氏一听,立时从椅子上起身,回头盯着粉黛和麦苗,两个人忙点头证实了南乔所言不假:“几位护院大哥也都看到了,东泽少爷冲进来就指着小姐的鼻子说小姐过分,小姐分辨几句后,他扬起了巴掌……奴婢们当时吓坏了,使小姐受惊,请老爷和夫人责罚!”
“一边跪着!”
再看向东泽时,两个人眼中不仅是怒意,更多的是寒意!
是,之前他们相信东泽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他或许因为什么事与南乔有了争执,但小辈之间哪有深仇大恨,略教训一下,说开了也就算了。
但东泽竟然想打南乔!
“好!”宝柱怒极反笑,拉着陈氏重新缓缓地坐回椅子上,道:“你很好!很好……”
瞧见陈氏看他的目光也变了,他这才想起南乔是这一家人的宝贝,只怕他的好朋友南英此刻在,知道他敢指着南乔问罪,一定也会跟他翻脸的……
虽然一样害怕他阿玛和额娘知道他今日的糊涂事,但现在,也只能指望他们来替他请罪说情了……东泽被董勇和董仁“扶”着,也不好挣扎,只好心神忐忑地半坐在椅子上。
一听说自己儿子打进了别人家,瞧见那报信的护院脸上难以忽略的一片青紫,钮钴禄夫妻一阵抽搐,又听说了南乔特意提出让云澜也去,虽不明白是为何,但还是使人去请了云澜来。
云澜既是东泽的妻子。
从董义口中问不出东泽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两夫妻不敢再耽搁,起了身。倒是云澜,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一下,不声不响地扶着钮钴禄夫人上了马车。
一到董鄂府,钮钴禄夫人忙疾行几步,向陈氏深施一礼,口中称罪道:“东泽性子莽撞,就是个顽劣的性子,时常也将我气个跌倒,妹妹消消气,我们夫妻回去狠狠地罚他!东泽,还不给两位长辈跪下赔礼!”
那边钮钴禄固升也怒斥道:“小畜生,就知道闯祸!还不给你伯父伯母跪下!”
虽然不知道东泽为什么愤怒的没了理智冲进了董鄂府,但之前就算是董鄂府上有错,现如今也只能是东泽错了!
冲进别人家,打了别人家的护院,那分明就是打了别人一家人的脸面啊!这也是宝柱不知道东泽做了其他什么之前,也异常生气的原因。
钮钴禄家来了人,两个护院自然不再拦着不让东泽跪。
东泽老老实实地跪下,道:“都是是小侄的错!请伯父伯母责罚!都是小侄的错!小侄是昏了脑子才冲了进来,小侄认罚!”
“我们可不敢有东泽少爷这样的子侄!”宝柱冷声道:“动手打了护院不算,竟然连乔乔也想打!我们认不起这样的子侄!”然后又冷冷瞧着固升道:“固升,今儿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说我家姑娘到底犯了你儿子哪门子戒,哪里得罪了你儿子,要那耳刮子抽她一个姑娘家!”
什么!
打了南乔?
钮钴禄两口子一听立即感觉到天旋地转,差点没背过气去。
钮钴禄夫人惊疑地看了看南乔,仿佛是要先认证她有没有被打;而固升闻言飞起一脚将东泽踹倒在地,又狠狠地踢了几下,怒道:“畜生!小畜生!”
“我没有打她!我怎么会打她!”东泽不敢躲,忙开口辩解。
钮钴禄夫人闻言,拉着陈氏问道:“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陈氏听了东泽的话更是怒了三分,当下不客气地甩开钮钴禄夫人的手,怒道:“你是没有打!你那耳光扬起来没落到我们乔乔脸上你是不是说可惜了!我女儿就算做错了事,也轮不到你教训!”
我可没有做错事……南乔走了出来,施礼道:“额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钮钴禄夫人的话说的虽然不那么好听,但她也是母亲,想着要弄明白自己儿子犯了什么错也是应该的……”然后指着粉萝道:“粉萝,你给两位长辈说说,东泽少爷从头到底都做了什么,不许有一点儿不实。”
“是。”
粉萝跪下来,道:“我家小姐正在这里休息,东泽少爷怒气冲冲地闯进来……”
先是指着人家姑娘的鼻子指责,然后扬起了巴掌……那就算巴掌没落下来,也与打了人差不了多少……
钮钴禄夫人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若不是云澜扶住,她早已站立不稳。
不等他们请罪,南乔又指着董义道:“你说说,东泽少爷是如何进门的。”
董义也跪下道:“奴才们在前门当值,东泽少爷突然冲了过来。奴才上前想给他请安,不想却挨了一拳一脚。东泽少爷踹开奴才之后,继续往内院闯,奴才等不敢动手伤了东泽少爷,没有拉住东泽少爷。奴才受伤不要紧,只是让小姐受了惊吓,请老爷和夫人责罚。”
再次拦住了钮钴禄夫妻说话,南乔自己行了礼,道:“东泽大哥进来就斥责我过分,但我只不过是应了铺子中一个女管事的要求,使人护送她与其兄长团聚而已……再说,她虽在铺子中工作,但早已脱了奴籍,是自由之身……我实在不知道帮助人有何过分之处,请两位长辈明示。”
她这话,已是将前前后后,明说了一遍。
钮钴禄夫妻这才想起自己儿子好像对吉祥铺子中的一个女子有些上心,也明白了自己儿子因何而冲动,做出这等错处来……但就像南乔所说,她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被人指着鼻子骂,且差点被打了?
钮钴禄夫妻实在找不到为儿子辩解的理由。
固升怒极,只好狠狠地踢着东泽,脚下真的一点都不留情。
感觉到儿媳身子僵硬了一下,钮钴禄夫人只觉得自己仿佛咀嚼了苦胆一般,从里到外都是苦涩难当,狠不得就此晕了过去才好。
但丈夫那一下下的狠劲,踢在儿子身上,她如何不疼?那是她儿子!
钮钴禄夫人再次拉着陈氏,哀求道:“妹妹,这次是东泽做错了!我代他给你跪下了!”说着作势就要跪下,陈氏又忙拦着。
被踢成这样,大概够了吧……南乔行礼道:“阿玛、额娘,东泽大哥也不是有心的……怎么罚他,有伯父和伯母呢。话说清楚,伯父伯母都认为女儿没有做错,女儿心中也没有什么不平了。”
又劝说固升道:“伯父您也消消气……想必东泽大哥清醒两日,就会知道错,以后再不会冲动行事了……您别伤了自个儿。”
意思是说,你这样踢人,搞不好就真将人踢伤了……东泽嘛,罚罚禁闭跪跪祠堂就就好了……现在闹成这样,两家到底没有太伤感情,但万一东泽被踢出不能挽回了伤,那两家以后就要成仇了……
“是格格大度……”瞧着宝柱和陈氏听了南乔的话,脸色好看许多,钮钴禄夫人拉着南乔感慨一声,将手腕上一个金镶玉的镯子顺手就套到了南乔手上,然后又对陈氏感慨道:“妹妹养了个好女儿……改日等南英回京,姐姐再整治一桌酒席,向妹妹赔罪!”
她身边的云澜也对南乔行了一礼,歉意地道:“对不起格格了。”
脸色灰白灰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