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大斧一把甩开方无邪的胳膊,弯腰就去捡地上的斧子,却被女警一脚踩住,“你疯了,滚墙角蹲着去!”
女警声色俱厉,虽然没穿制服,但仍有慑人之姿。
“凭什么,”顾大斧脖子一梗,颇有几分犟牛的劲儿,“他敢睡我老婆,我就要干死他!”
女警一脚将顾大斧踹了出去,白色运动鞋一勾一带,地上的斧子打着旋飞出,贴着顾大斧头皮飞了过去,砰的一声劈入后方的木头架子上。
“有种就再拿斧子上来,看我敢不敢一枪崩了你!”女警柳眉一竖,瞟了眼胸脯乱颤的顾大嫂,对方无邪冷声道:“你行啊,在市场上混几年,混出这种爱好了。”
方无邪苦笑道:“警官,我从头到尾都是冤枉的,不信你问问顾大嫂呀!”
顾大嫂虽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真和方无邪发生点什么,可也终究要点脸面,嘤嘤哭道:“我家那口子是醋坛子,我来给他买酱牛肉下酒,可他怀疑我出轨。自家事儿一点不嫌丢人,出来像疯狗似的乱咬人,我生怕他把小刀哥打坏了,到时候还不得蹲风眼去,这才急着赶过来。”
顾大嫂这话挺有技巧,稍稍圆了刚刚她来时对方无邪过分的关心。
方无邪在旁边接话道:“就是这回事儿,顾大嫂拢共在我摊位前没站上五分钟,老徐能给我作证。”
老徐还算够意思,看了眼女警,对顾大斧道:“你真的误会小刀了,这孩子在这待了十年,啥品性我最清楚。这两年上杆子给说媒的都踩断门槛子了,和他相处的都是漂亮的大姑娘,还能……那啥,你懂得。”
顾大斧确实懂了,自家媳妇是不错,可终究是老了,和二十左右岁嫩白水灵的姑娘没法比。不对,万一方无邪这个小兔崽子好这口呢!
这家伙刚要再问两句宽宽心,可顾大嫂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怒道:“蠢货,还嫌不够丢人吗!跟老娘回家,不把搓衣板跪断,你就别起来。”
顾大嫂拎着顾大斧的耳朵就走,还不忘朝方无邪抛了个媚眼,朝女警点了点头。顾大斧的三个跟班见女警没拦着,也悄悄跟在后面离开了。
“散了吧,散了吧,一场误会!”老徐朝众人挥了挥手,热闹看完,大家三三两两的离去。
女警瞪了眼方无邪,恼他至此还没认出自己,拎起地上装菜的塑料袋快步走出市场。出门后发现方无邪没有追来,心里更是恨得不行。撅着嘴低头慢走,见到白净的运动鞋上沾了些污血,气的狠狠的跺了下脚,掏出纸巾弯腰去擦,却从斜后伸来一个只修长的手,拿着湿巾先一步替她擦掉了污血。
擦得那叫一个仔细。
“别哭,擦干净就没事了。”
方无邪说出了这句十三年前也曾说过的话,将湿巾团了团随手扔到身后五六米远的垃圾桶里,笑着对女警道:“认不出你来真的不怪我,十年了,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有洁癖的黄毛小丫头,竟然身手如此了得,出落得又是这样美丽。你说是吧,张潇潇同学。”
“贫,你才哭了呢!”女警张潇潇低头看了看白白净净的鞋,想到当年他也如今日这般,替自己擦去鞋上的污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十年,恍如又一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