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呼一声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他按进了水里,她下意识的想呼喊,嘴唇一张开,水就蜂捅而上,情急之下咽了好几口他的洗澡水。
热水四面八方包围着她,刺痛了她的眼睛,让耳膜那里传来的撞击感更加厚重,一下一下地仿佛要穿透七窍的疼。
她拼命地挣扎,肺叶无可奈何地吸收着忍无可忍的液体,心脏像被液体浸泡似的被攥紧。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就这样活活被他给淹死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拎了起来,按在浴缸边上。
浴缸的边缘是特别硬的大理石,撞得她扇骨生疼生疼,大理石的冰凉透过肌肤穿渗透进身体里,凉得她忍不住颤抖。
她大口大口的用力呼吸着空气里的氧气,剧烈的咳嗽着,咳得心肝肺叶都在颤,都在疼。
聂与江看了她一会儿,确切的说,是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惨状,才搂过她贴在自己胸膛上,抬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替她顺着她的背。
他头发上的水珠滴到了她脸上,微凉的,正好落在了她的眼角,像眼泪似的滚落下去。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地笑:"叶静,难受吗?是不是难受得快要死了?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叶静全身都在发抖,无力地瘫在他怀里,任由他发疯,她这时可不敢去招惹他,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点燃他这颗大炸弹,她只得乖乖的,一声不吭。
他冷笑,"活该。"
她轻轻仰了仰头偷偷飘了他一看,他盯着前方,目光里没有焦距,像是看着前方又像是没有看,他的眉头紧皱,仿佛有太多太多的心事。
聂与江就这样搂着她一直沉默,浴缸里的热水也渐渐凉了温度,她已有了浅浅的凉意,手脚也有些麻,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她说:"与江,水凉了。"
他仿佛才活过来般,放开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命令的语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