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蔚迁双眉浓皱道:“他无端结怨,树一强敌,相求老朽助拳,老朽业已拒绝,怎么又来纠缠。”说着离座立起,拱了拱手道:“老朽去去就来,暂时失陪。”说着与王二出室而去。
燕飘萍忙向奚凤啸使一眼色,奚凤啸故作惊讶道:“万呈祥么?在下与他有旧,萍水故人过,相得乐何如。”说时亦转身步出屋外而去。
韩蔚迁疾掠出门首,即见一人低喝道:“请随我来。”这人陡的拔上屋面,韩蔚迁如影随形跟去,两人身似淡烟般,眨眼身影如豆。
却不料另有一条黑影身法快极,超越两人之前,一晃而隐。两人先后到达城垣上,月色光茫下映着那人是一矮小面目阴冷的老者,道:“老朽曾到韩兄府上,闻知韩兄在谷城翠华院中留连忘返,是以老朽急急找来。”
韩蔚迁面色一变道:“柳堂主是否奉总瓢把子之命而来。”“正是。”老者答道:“总瓢把子命韩兄接掌武当。”韩蔚廷大惊失色道:“武当玄门正宗,例不传俗家弟子。”“总瓢把子令出如山,决无更改之理。”说着授以一封火漆密缄,道:“依计行事,水到渠成。”
韩蔚廷脸色凝肃,拆开密缄就着月色之下详阅,不由脸色大变,摇首道:“三日前若依计行事,掌门之位必可顺理成章取得,但如今情势在变。”“什么?”老者疑道:“总瓢把子算无遗策,料事如神,除非走漏风声”
“且慢。”韩蔚廷似悟出其中大有蹊跷,冷笑道:“前日清晨,掌门人忽宣称闭关潜修一宗武功,命十三剑手守护紫竹轩,非召莫入,难怪燕飘萍这两日紧缠着韩某不离,莫非森罗宫内藏有奸细不成?显然掌门人得知风声弄此玄虚?”
柳姓老者心神一震,道:“倘如韩兄所测,那燕飘萍定暗蹑而来。”韩蔚廷暗觉有理,四顾一望。
只见月色凄迷下,虫声唧唧,并无丝毫可疑迹象,忖道:“是我推想错了么?”柳姓老者道:“老朽要赶往嵩山,转回时顺祝韩兄接掌武当十四代掌门之尊,韩兄速回翠华院,免人起疑心。”韩蔚廷拱了拱手道:“柳堂主珍重。”
两臂一振,冲天拔起,落几五丈外屋面上。柳姓老者正待离去之际,耳边忽生起一个低沉的冷笑,不禁魂飞胆落,只觉右肋一麻立即昏迷倒地。韩蔚廷返转翠华院。
只见燕飘萍正搂着一名叫梨芳的女子,醉眼模糊,紧偎着腮,胡哼小调,不禁一怔,沉声道:“燕师侄,速随老朽赶返武当,迟则无及。”燕飘萍一闻此言,吓得酒醒了大半,推开梨芳一跃而起,道:“师叔这是何意?”
韩蔚廷厉声道:“森罗宫主者已遣出高手多人,日内即将攻山,你我如不赶回禀明掌门戒备应敌,武当恐遭屠戮。”燕飘萍骇然变色,道声失陪,偕着韩蔚廷离去。
武当山静谧清幽,唯闻悦耳松涛,缭绕钟声,举山不见一个道侣,迹象似异乎寻常。紫竹轩外守护着十三名剑手,按十三奇门之数横剑站在碗大实心方干紫竹林内,面色凝肃,眼色各异。
这十三名剑于年岁约在二十四五岁,均经过掌门人梢心挑选根骨上乘者传以武当绝学,个个太阳穴隆起,目光如电,一望而知武功已臻化境。
忽见一个蓝袍年青道者长剑振腕一挥,吐出九点寒星,沉声道:“什么人胆敢闯入紫竹丛林。”只听韩蔚廷语声道:“老朽韩蔚廷,有紧要大事须禀明掌门人。”说时林外身形一晃,韩蔚廷堆着满面笑容走入林中小径。
蓝袍年青道长也不恭身行礼,道:“原来是韩师叔,掌门人命弟子等守护在此,非掌门入宣召任何人不得放入,韩师叔请回吧!恕弟子无礼了。”
韩蔚廷不禁勃然大怒,喝道:“老朽如非紧要大事怎能妄入,凭你也敢拦阻老朽么?”蓝袍道者默然不答,目光凝注着韩蔚廷,蓄势戒备。韩蔚廷见状知不动武是不行了。
伸手解开腰间锁结,抖腕霍地亮出一杆九节钢丝软鞭。蓝袍年青道者冷冷一笑道:“韩师叔,你胆敢不遵掌门之命么?”韩蔚廷沉声道:“权衡轻重,不得不尔,静玄,你以小犯上,就有一项死罪。”说时一招“金龙剔甲”挥出。
招沉力猛,鞭势如山,满空银光鞭影,罩袭静玄道人而去。静玄冷冷一笑,振腕倏出三招,洒出一片寒星。鞭剑相接,一串金铁交鸣响起,蔚廷只觉软鞭被震了开去。
韩蔚廷不禁大骇,已知掌门人这么些年来,韬光养晦,不问外事,苦心调教十三剑手就为着解救武当目前灭门之祸,暗道:“天数如此,人力岂能挽回,掌门人,你太痴心妄想了。”
手中已疾出九鞭,风卷云扫,雷霆万钧。要知韩蔚廷乃武当名宿,掌门师弟,本门绝学已臻化境,静玄怎可抵敌。
但静玄所展剑式并非玄门正宗,僻奇诡异己极,韩蔚廷鞭势悉被封向外门。究竟韩蔚廷乃是武林高手,投身森罗宫已多年,旁门奇学兼蓄渊博,鞭势突变,辛辣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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