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玄衣男子远远负手而立,看了看身边司命星君,开口道:“上次叫你查的人,查到没有。”
没人想到——司命天君赫然是一副孩童的模样,此时脸上却是不符合外表年龄的凝重,“那个人的命盘烟雾缭绕,按照以前的情况来看,若是那人命盘关于我自己,我便无法看到,不知道究竟是只关乎于我,还是整个天界。”此时却是一脸忧心的神情。
玄衣男子挑眉,“还有你司命看不到的命盘?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废话,你才出生多少年。”这样的话从精致的孩童口中说出来是那么违和又是那么理所当然,司命此时一脸沉重道:“知道上次这样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吗?”
玄衣男子挑眉静待回音。
司命稚嫩的脸庞难得的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上次这样的时候,是十万年前的……”司命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一字一句顿出了当年险些覆灭六界的神秘禁忌,“混、沌、虚、空。”
玄衣男子瞳孔一缩,没注意到司命看向他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同情。
场面诡异同时进行,多少年后的事情,便多少年后再说罢。
此时有人也是这般想法,对面前尚看不清的前路选择了无视,懒得操那份闲心。
东方雁才思考完人生理论,思绪凝滞,傻傻看着眼前两人,不知道自己此时看着两人一脸懵逼的傻样,孟旋伸出手做邀请状,满脸和煦笑意,开口问道:“雁儿,大哥他们想你了,要不要回去一趟?”
不等回答她便被司马玄匆匆拉到一边,“雁儿我找你有事。”
东方雁下意识开口问道:“什么事?”
孟旋收回伸出的手,也不尴尬,也不恼,看着面前两人,脑中却划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没有由来的心口闷了闷。
随着扬起爽朗一笑,“好吧,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说完两人身边时轻轻带过东方雁俯身耳语一句,说罢对司马玄一挑眉,赫然是高深莫测的一笑。
东方雁茫然的望了孟旋一眼,才如梦初醒般退后两步与司马玄保持距离,“哦,差点忘了。”
司马玄刚想说她今天对他态度比较正常,没等反应过来,便见她后退两步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顿时脸色一沉,瞥见孟旋一脸洋洋得意地神情,暗地里咬牙切齿。
东方雁自然没注意他们俩眼神官司,这厢笑笑问道:“二皇子找我有什么事?”
二皇子……她这样的称呼和王都那些贵族小姐又有什么两样?说着似乎才觉得:当一个熟稔万分的人突然有一天对你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是多么酸涩的一件事。
自然,如今司马皇子还不懂什么是酸涩的。
只是心里有些闷,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别过头不让人瞧见,闷闷说了句:“出宫再说吧。”说着自顾的走在前方。
东方雁不明所以,略后半步跟上他,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她静默不语,却是满怀的心事无处诉说,以至于此刻如此安静。
按照规矩,除了皇帝的其余人等出了八重门才能乘坐马车,这是宫里的规矩,自然身为皇子也不例外。
直到东方雁不明就里的跟着跳上印有曼陀罗皇徽的马车。
即将出了皇宫,远远有一辆马车相对而来,擦肩而过。
风微微挑起两边车帘,司马玄坐在窗边面容一闪。
不过短短一瞬,来不及看清另一辆车中清秀女童望着司马玄那一眼中,似眷恋似得意的神情,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靠在车厢上低声喃喃道:“罗曼,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
稚嫩的声音在马车中回荡飘散,马车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神情,只余一抹势在必得的诡笑。
东方雁若有所思一回望,也只远远望见了马车的背影,不明所以。
一回头却对上了司马玄的眼神,复杂的光瞬间交织,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二皇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呢?”
他撇开视线落在了马车内的茶几上,一看便是半晌。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愈山。”简短两个字,漫不经心的开口。
她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因为本来今天似乎就准备去那里游玩的。
本来似乎还想问什么,一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庞堙没在黑暗中半明半灭,显然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更不知道他的郁结从哪里来,此时也便静默不语。
然而他却盯着茶几,把难得的相处时光用来发呆,明明相处一年多,几乎可以说是无话不说的两人却因为她的态度忽然转变而变成了无话可说,满腹话语不知从何说起,便只有无声沉默,殊不知,命运的轮盘就此转动,在每个人猝不及防的时刻悄然酝酿着前路的荆棘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