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玄行动很快,她既然主动提出要求,他就在当天立马派人清扫了后方一座小院——
洛王府落成仓促,好些地方还没修缮,此处有些简陋,她却一点不嫌弃?甚至喜欢那里的情景。
安静,悠闲,不为外人所知,像极了当初落日涧那小居。
无名小院也没起名,这个小院有些偏,却离他的寝宫只有一道回廊的距离,她记得她笑问他这院子原本打算是给谁住的?
他的回答是——
冷宫的妃子。
他仔仔细细盯着她表情,想从上面看见一丝不一样的神情?有些忐忑,又分外有些期待。
孰料她不置可否,来的仓促本也没什么行李,直接就住了过去?
直到傍晚吃饭,他才后知后觉的知道——
大概……是生气了……
以往不论再忙她再不耐烦,不论是无奈或是甘愿?起码吃饭,都是陪他一起吃的……
今天,她端着饭碗坐到正厅,一屋子幕僚闲闲正在讨论些白天的折子或三言两语聊聊八卦?却都在她进门的一刻刹那安静……
她捧着一本书,直接放在桌前,一手抱着饭碗一边看,一众人目瞪口呆——
这是宴方出现在洛王府中到现在,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以,几分好奇几分试探,有人神色分外古怪?便是前夜书房遇见她的那人……
此时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打量,少年身形纤弱脸色苍白,她微微改妆,画粗了眉描了描鼻翼,使整个人看上去更添几分硬朗英气——
此时看来,便也只是个纤弱的少年郎?
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
有人底下挤眉弄眼,却终于淡淡轻咳开口——
“这位公子想必便是近日新来的那位……”
这是废话,人尽皆知,此时众人感兴趣的却不是这个,下句却才是重点——
“公子不自我介绍介绍?”
她愕然抬头,挠了挠头,似乎看书太专注,本来是打算打个招呼的,一时专心看书竟然忘了这事?
她挠挠头羞涩一笑,“各位好,我是宴方,承蒙司马学长照顾招进府来,这厢有礼了。”
她化作宴方时,便带着略微腼腆的笑,看上去就是个羞涩却自有风度的翩翩少年郎,举止都是坦然,意外的直爽?
一干幕僚炸开了锅,她却呐呐一脸呆滞——
书……没法看了。
因为各种各样的奇葩问题——接踵而至。
“哦,宴方,你和洛王殿下是同窗?”
“宴公子,洛王殿下怎的让你住王妃的寝殿?这不合规矩啊?”
“宴公子,你和洛王殿下究竟……嗯?”
“宴公子宴公子……”
……
她没料到,一群幕僚对八卦的热情足以瞬间将她堙没?!此时分外有些无语,开始反思赌气来厅堂吃饭是不是错误的选择?
所幸,一干人虽然七嘴八舌?却着实是没有恶意。
看着这少年身形纤弱性格直爽又总带着腼腆的笑容,看上去便是邻家弟弟一般的既视感?这么可爱的少年,然而却和洛王殿下……
嗯……关系不一般?
于是八卦的热情即使再高涨,也带着一丝克制一丝理智?
嘿,说不定是人家相好,欺负狠了?回去告一状可要不得了——
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却有人沉着脸色进了饭厅?刹那一阵死寂——
“你们适可而止点,”司马玄大步流星踏进大厅,脸色有些阴沉,不满开口,却带着威严——“这是小宴,凝华院出来的学弟,今日到了京都我代人照顾照顾,你们合适点,别把人吓着了。”
有人挤眉弄眼——
照顾,在王妃寝宫里照顾?
不管信不信,表面必须是信的,此时煞有其事的点头,却没想到洛王殿下今天会亲自光临,分外难得。
看来,确实是照顾啊——
寸步不离,亲自照顾。
她见了他来,眼光淡淡,转眼竟已经吃完了饭?人还没看清动作……
“我吃好了。”
他抬眼,便只看见了她的背影,匆匆离去……
他苦笑,他有时觉得好累——她的怒火似乎也如流水般淡淡?
从不爆发,也不经意,等你发现?
估计为时已晚了……
……
夜半,残蝉低鸣。
有黑影自街道宫墙一晃而过,隐约传来谁的闷哼?
夜静如水……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身影轻灵,却似乎带着力不从心的虚弱?她扶住墙头,微喘。
蓦然有声音传来,她惊了一惊!
“谁!”
有人坐在墙头低低的笑——
“宴公子好脚力,驾驭轻功从愈山飞到城内?想来是收获颇丰。”
她仰首看月色下那人浅笑嫣然,语气动作却无不表示出轻嘲和戏谑,她无奈叹息……
“脚力好不好我不知道,洛王殿下闲得慌却是无可辩驳的,现在需要如何?上报官府?飞贼入室抢劫?”
他嘴角一撇,不置可否,心里却在咬牙切齿的想——
这女人,分外的不老实。
若不是他熄灯前要去她院里看一看,甚至不知道这厮悄悄溜了出来?
于是此刻,夜半捉拿自家不听话的幕僚的洛王,傲娇的仰头用鼻孔对着她——
“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小人形象?”
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轻嘲——
“总之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
他叹息,这般谈话永远得不到结果。
有人跃下墙头,在她面前,看着她眼眸,无奈叹息——
“你就这般不信任我?”
她眼光一闪,不做回答。
那人还在叹息,却步步逼近——
“我知道我瞒了你许多事,那不表示我对你的真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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