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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珠立刻晶莹闪亮,光华流转,化为三团明亮万分的光珠,映得整个静室五光六色,,罗衍心神一震,有如触电,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就如同三颗宝珠活了过来,当中陷落一个无限大小的精神空间,吞噬着一切,又好似放出无穷无尽的精神异力,想他脑中潮水般涌了过去,一瞬间,他心旌摇摇,神魂似欲飞越,思潮起伏,万念俱来。
罗衍知道不妙,忙把心神收摄,按照本门太乙心法用起功来,澄神定虑,潜光内视,不去理它,无数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纷纷呈现,好似他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城破之日,他孤身陷入血战之中,又好似昭华公主在耳边深情呼唤,从无穷黑暗中现出身来,宛如飞燕投怀,凑进身来,鼻中只随闻一缕极甜柔的肉香,沁入心肺,转眼间就丁香暗吐,度进口来,立觉细嫩甘腴,不可名状。香津入口,又起遐思,心神不由得一荡!
灵台方寸间仅有一丝清明,让他知道此间是幻非真。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情?
原本以为早已经放开的儿女私情,陡然间又活跃起来。
“明镜湖畔花无数,还忆潇湘几度?”
自从隐龙谷中昭华暗吐心曲,午夜生变,从此玉人远离,天各一方,自家还以为近年道行精近,跳出情关,怎么此间又突然情魔来袭,要不是前根基扎得稳固,尚存一丝清明,恐怕道心就溃不成军,一败千里了,哪里还有什么作为?
罗衍任由心中思绪狂流而过,三寸灵台却点尘不扬,清灵自在,好似另一个自我从空俯瞰大地,遍阅沧桑,只见一个少年盘膝坐地,面上全是迷茫之色,咬牙切齿做出坚持之状。
这又是何苦?陡然之间,罗衍一下大澈大悟,只觉灵台之中,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清明空澄,不但没有丝毫烦恼,甚至连一丝云翳也没有。他一下悟出,至此才是真正的情关已过,一念至此,心中诸念齐消。
整个人又回到了室中,掌心紫气源源不绝地朝三颗元珠涌去。
天地万物,散则成炁,聚则成形,道家炼宝,就是将本身真元神念与法宝合为一体,浩然莫沛的先天真气渐渐融入了三颗元珠之中,奇异的能量从元珠流回他体内,运转九个大周天之后,从新流回元珠之中,顺带也将他的神念神识烙印到了元珠之中。
下一刻,就在这有相转为无相的瞬息之间,珠光消散,化为万道流光,齐收于他体内,三颗元珠立被收为一体,与本身元灵相合。罗衍满心欢畅,微笑而起,大功告成,欣慰非常。三珠由此随心应用,弹指即出,大小分合,无不如意。
刚走出室外,见秀琼迎了上来,面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道:“罗兄要是再迟片刻,就赶不上这次盛会了。”罗衍一算时日,才知已经过了九天,连声向几人道歉。
秀琼几女也不多说,带几人匆忙起身,朝东南飞去,方出岛百里,罗衍,明珠,王少书三人只听前面传来巨大水声,轰隆如雷,声音惊天动地,连绵不绝,皆感惊奇,正要开口询问,几人云光已经在前面停了下来,只见前面大海尽头,现出一道数千里长的大壑,将大海一分为二,深不可测,海水至此呼啸直下,发出雷鸣山裂之声,洋流过处,飞起满天水雾,在大海尽头砌出一条银白色的巨大白堤。
罗衍放眼朝前望去,只见下方漆黑一片,凭他目力,也不能一望到底,朝前望去,仅见天际边有一丝青光闪动,好似陆地影子,回望来路,才发现六女所居小岛犹如一根墨笋,屹立在后面碧海之中。
秀琼见三人惊奇万分的样子,笑道:“过了这片归墟,前面就是青曦宫所在,本宫中人,多是上古万年前少昊一族后裔,后因一事,少与外界往来。”
罗衍才回想起山海经中的记载: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少昊孺帝颛顼于此,弃其琴瑟。有甘山者,甘水出焉,生甘渊。
只是不知道这座大壑,有如此之大!
秀琼指了指下面那道深不见底的深渊,道:“相传下面归墟之底,就是九幽黄泉之所,只是小妹等人道浅力薄,不敢下去,所以所知无多。不过只要前行百丈,下面就有无形力道,朝内吸去,等闲一点的修道之士,一到这里,万难过去,所以等诸位略待,让我姐妹再前引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