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三省错愕的看着了善:“他不是本人?”
了善点头。
孟三省皱着眉:“这是怎么回事?”
了善摇头。
孟三省看着了善,笑眯眯的。了善明白了,认命道:“我去问问。”
那个美妇一直在哭着求男子回去,而男子却似铁石心肠混不在意,只是念着自己的经文。
了善走过去,道:“阿弥驼佛,可以谈谈吗?”
男子神色一动,站起来,看了了善一眼,眼睛一亮,点头:“大师兄,请。”
孟三省走过去对美妇说:“这位大嫂,地上凉,小心生病,还是起来吧。”
美妇泪水涟涟:“有什么关系?反正相公不会心疼我了。”
孟三省看看孩子,微笑道:“你的孩子很可爱。”
美妇慈爱的看着孩子:“是的。”
“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伤心生病。”
美妇看看孩子,见孩子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心痛,站了起来。
“大嫂,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和在下说说吗?或许,在下还能为大嫂出个主意。”孟三省温和的说。
孩子看到了孟三省衣袖里的白老鼠,伸出了小手想要抓,孟三省会意的将小白鼠拿出来,低声道:“不要调皮哦玉堂。”
小老鼠吱吱的叫着,可爱极了,逗得孩子呵呵笑。
美妇惊讶的看着孟三省,大概是想不到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居然会养着老鼠宠物。
“大嫂,方便说吗?”孟三省轻问。
美妇摇摇头,只是流泪,什么都没说。
雨势来的急切,来的猛烈,却也很快就停了,大家渐渐的离开。
了善走出来,孟三省迎上去。
“大师……”
了善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起程吧。”
“好。”孟三省道。“那个人……”
了善点头,带着孟三省进了后院厢房,那个男子正坐在那儿打坐。
了善道:“他是这家寺庙的主持。”
“前世?”孟三省道。
“是。”
“借尸还魂?”孟三省惊诧的看着男子。男子长相还算过得去,不过肌肤白皙细腻,一看就知道是很少做事的。
男子睁开眼,惊讶的看着孟三省,显然对于他能这么快明白——或者说接受这种事很好奇。
孟三省走到男子面前:“那么,那个女子是这具身体的妻子?”
“是。”男子点头。
“她知道你不是她丈夫?”
男子迟疑了一会儿,说:“应该是的,据说这具身体的丈夫对她并不好,而且是个纨绔子弟。”
孟三省想了想,说:“这位……”
“贫僧法号慧远。”
“慧远大师,你看,既然她知道你不是她丈夫,为什么还要缠着你?”
“这……贫僧不知。”
孟三省微微一笑:“大师不理俗物,自然不知道,人世有很多不平事。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死,就有人欺凌孤儿寡母,到时候那母子去哪里?怎么生活下去?他们的未来,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的。”
男子皱眉:“是吗?丈夫死了她继承财产不是理所当然吗?”
孟三省道:“他们家很有钱?”
“是。”
“身体的主人有小妾?”
“是。”
“他宠妾灭妻?”
“……是。”
孟三省摇头:“所以大师,你看,如果你不在,他们会怎么样?”
“可是贫僧真的不是……”
“大师,在下知道。只是大师,你们修行,是否讲究因果?”
男子道:“是的。”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大师既然借用了人家丈夫的身体还魂,那么是否该回报?”
“……是。”
“在下觉得,大师最好的回报就是将他的孩子养育成人。等到孩子大了,可以掌管一个家的时候,大师再出家,不是很好吗?其实在红尘中,也是修行的。或者比枯坐在寺庙念经拜佛更加的有效,是吧,了善大师?”孟三省微笑着看着了善。
了善很给面子的点头:“阿弥驼佛,是的,红尘三千,才是修行之地。”
男子想了一会儿,道:“贫僧明白了。”
“那么,告辞。”孟三省拱手,转身出去。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了善道。
孟三省微微一笑,他惊讶什么,他自己不也是借尸还魂的?不过这些事,烂在心里就行了。
“空气不错。”孟三省语不对题。
了善明白孟三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就遮过不提了。
一行人在寺庙住了一晚,第二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出发的时候,那个女子与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显然先行离去了。
美妇走到孟三省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公子。”
慧远……不,男子抱着孩子,微微笑着:“贫僧铭记公子之言。”
孟三省微笑:“希望你们一家人好好的。”
孩子依依呀呀的笑着,嘴里叫着“爹爹,爹爹……”
男子低头看着孩子,温柔的笑着。孟三省想: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对着孩子是多么的温柔吧。红尘诱惑,岂是那么容易拒绝的?啊,自己将一个高僧拉进世俗,岂不是罪过?
美妇带着男子上了马车,离开。
孟三省轻笑:“大师,你说慧远大师到时候还会不会心志坚定的出家?”
了善道了一声阿弥驼佛,心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心志坚定的修仙,何况他?
“快到丰城了,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孟三省喃喃自语。
黄九郎笑道:“三哥,到了丰城你就是最高的官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还有我们帮你呢。”
“对啊,主人,我也会帮忙的。”小白鼠变成人形,清秀可爱的样子格外的讨喜。
猫妖道:“展某愿意跟随孟大人。”
了善微笑不语。
孟三省轻笑:“我才不担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出发,早点到了也好看看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居然让那么多的官员有来无回。”孟三省不了解丰城的情况,可是他了解丰城历任官员的情况。据说朝廷派遣的县令没有一个活着离开丰城。
展昭驾驶马车,奔驰而去。
马车离去后,寺庙外面出现了一个人,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官员……他是新来的县令?丰城又要风起云涌了,他能帮助大家吗?”女子想了想,最终决定赌上一把。这行人如此不凡,也许可以捅开暗无天日的丰城的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