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引导真实的谎言（前编）·其三

    还剩下另外一栋有实验室的教学楼……加油！景祥，你一定可以！

    可是当他跑到第三层时，却突然两眼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果然……一直强行催动能力……精神消耗过度了吗……不过……不过还没结束！还有人在那里。还有……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伴随着巨响袭来。

    爆炸了！

    “不要啊！”

    爆炸掀起的气浪直逼景祥，而景祥也同时催动了最大的能力一股同样强大、甚至远胜爆炸风的波动和气浪冲击在了一起。波动毫无阻拦的穿过气浪，将爆炸风给死死包裹住。

    同时，黑色的恐惧气息一直传到了顶层，把一群已经因为巨响和暴动而躁动不安的师生给逼了出来。

    当景祥的余光看到最后一个跛着腿的学生跑到校门口时，他也安心的闭上了眼……

    同时，黑色波动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直被强行压制住的爆炸能量也在他松懈的瞬间倾泻而出。

    轰隆隆隆……

    飞沙走石，扬尘千里。

    听力超常的崔明仁也在这一声轰响中率先回过神来，冲着学校里面大喊着景祥的名字。

    大楼在倾颓，混凝土一块一块的崩落，这全然不似简单的实验室爆炸，倒像是放了上吨量的tnt。

    然而无论原因几何，现实就是景祥无力回天。昏迷不醒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躲闪动作。

    一切，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在正对着学校的一栋写字楼上，静静地伫立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只见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古油纸伞，当教学楼坍塌的那一瞬间，她不缓不急地将伞撑了起来。

    这文弱的举动似乎表现了这个女子内心的害怕怕飞石激荡，砸到她身上。

    其实不然，就在她这简简单单的撑伞后，即将砸下并压住景祥的天花板瞬间被一股阻力挡下，随之而来的叠加层更是毫无威胁，十几秒钟过去，当动荡渐渐平息后，景祥周边的混凝土块恰好围成一个穹顶，他就像在一个冰屋里安眠。

    “景祥！”崔明仁立即冲了进去，全力发动自己的能力搜索心跳。不发动能力还好，这一发动，他就惊愕住了。

    在那微微凸起的废墟下面，有个少年的心跳声平稳而安详，这再正常不过的心跳此刻在崔明仁听来却是无比诡异。同时，撤离到校外的师生们也回过神来，冷静的人报警、被吓到的人在哭泣、还有一些最早接触景祥的人们则在回忆、在寻找那个给他们预警的少年……

    崔明仁使出吃奶的劲去搬石块，可是徒劳无功。就在他想求助社会力量时，一个女声打断了他。

    “这些粗活交给我来干吧。”

    蓦然回首，映入眼中的是一个穿着古式水仙霞彩裙衫、戴着却月钗、撑着红樱纸伞的女子，这女子竟让见过不少美女的他也失神良久。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我要是稍微多出一点力，你就很有可能会被波及到，然后死去。”女子的音色很美，然而话语的内容却把崔明仁惊醒，迫使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女子右手撑伞，腾出来的左手并成剑指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在她的葱葱玉指上，凝聚了一丝丝纯白色的光华，就像是把太阳的阳光抽离了一般，一丝丝交织在一起，汇集到指尖。不出两秒，指尖就凝成一股白炽剑罡。

    “阳剑破！”女子呵了一声，将剑指戳向凸起的废墟处。

    刺眼的白光闪过

    轰！

    一声远胜之前的炸响后，弥漫的烟尘里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哟，弟弟，睡得挺乐呵嘛。”

    灰尘散去，却见身边那个古装女子又变化成为一名衣着现代，身上连一丝强者气息都感觉不到的活力少女。

    等等……她称景祥为弟弟，难道……

    崔明仁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么刚才那个美女呢？她们俩完全是不一样的人啊！

    “姐姐？”

    不知何时，景祥睁开了眼睛，“姐……我做了一个美梦，梦到我救了很多人，我好高兴……”

    景陌蓦地怔住了，被这句话给触及到了灵魂深处的记忆。

    “傻瓜……”景陌背对着阳光，露出了可爱的笑颜。

    “景祥！慕莲她……”崔明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姐弟俩的重逢。

    慕莲？慕莲是……

    猛然间，景祥回想起了一切。

    他立马爬了起来，拉着景陌朝学校后面跑去，“先离开这里，不然被表社会的人注意到就不好了！”

    崔明仁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急忙跟了上去。

    跑着跑着，当看到前方有一堵一米多高的矮墙时，景祥丝毫不减速地抱着景陌跳了过去。

    “咦？我发现……自己的体能好像上升了不少呢！”

    突然，景祥联想到之前昊然的那句话“我可是恐惧化身的魔王呢！世间对我的恐惧越多，我，就越强！”

    难道……

    “崔哥！带我去昊然他家，我要去找和刚才那张纸一样的东西！等等……要是我是他的话，我……我一定还有个临时居所！麻烦你了，问问玫丝吧！”景祥情急地拜托道。

    “可慕莲......啊，这样啊……我明白了！”

    崔明仁望见景祥坚毅而自信的目光，决定在这时相信他的判断，紧接着便立刻进入冥想状态，以期和玫丝沟通。

    约莫两三分钟，答案就已经得到，而这么快获得答案的代价是崔明仁流下了鲜红的鼻血。

    “崔……”

    “没事，人命关天！这只是询问的小代价罢了，相比之下，慕莲催动能力所要付出代价可是对自己更残忍的！”崔明仁迅速擦去血迹。

    “直接告诉我地点吧，我带着你们‘飞’过去。”景陌提议道。

    可很显然，景陌没想过这句话给他俩带来的震惊度会有多么爆表，景祥两人看景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鬼一样。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景陌气得直跺脚。

    随后，她便一步一步的，好似登云梯般跳上一栋楼房。

    “你姐我可是会轻功的！”景陌好似在炫耀似的向呆在地面上的两人招了招手。

    姐姐……居然有这样的实力吗……还是说应该有？

    景祥不禁感慨万千。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昊然把林巧巧带到了市郊，一处接近山区的某间仓库里。

    “你是不是想问我要做什么？”昊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林巧巧摇了摇头，面无表情。

    演员最怕自己的表演别人视而不见。

    果不其然，昊然被她的反应给气到。他一把抓住林巧巧的衣领，“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把你带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和你进行生物学上所谓的交配！”

    林巧巧表现的很不屑一顾，但她看昊然的眼神是平静中参杂着纷乱的情绪。

    “你瞧不起我？”昊然气极反笑，“我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是有目的的，为了这个目的，不得已而为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才没看上你呢！”

    这时候，林巧巧并没有被束缚住，因此她可以自由地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我知道。料你也对死过的人没兴趣。”席地而坐的她挽了挽头发。

    “原来你已经明白自己是……”

    此时此刻，昊然正用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林巧巧看。

    林巧巧也不甘示弱的抬头望着他，笑而不语。

    而昊然现如今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其实掩埋着一颗翻江倒海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明白自己的来历。这可真是个意外呢……大概，真的只不过是例外。

    “反派一般都是话多浪费大好时机而死去的，所以……我不会跟你调情……”

    昊然徐徐贴近了林巧巧的身体，朝她的耳坠吹了一口气，“我会直截了当地，当然，也会尽量温柔一些。”

    话音刚落，林巧巧身上的短袖外套便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件很容易便能脱去的束胸带。

    而正当昊然的那双魔手欲解开她胸前的束缚时，一截刀刃骤然出现在昊然的喉咙前。

    急退！

    昊然瞬间退至十米开外。可奇怪的是，刚才那截刀刃已经不见，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由于刚才昊然并不带有很强的欲望，所以注意力没有完全集中在林巧巧身上，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而就在他急退的那一瞬，他清楚地看到，差点刺入自己喉咙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截断刃，无柄的刀刃！

    由于还没有得到完整的力量，现在昊然的感知力并不强大，无法判断出杀手藏在哪个方位。

    ......

    慕莲在保证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一路上紧紧跟着昊然。

    直到来到这个仓库前，她都隐忍不发。可刚才的那一幕，让同为女性的她无法说服自己不救。

    其实，自从她决定跟上来时，她就已经违反了昨晚紫宸给她的建议：一切交给景祥处理，你只要监视他身边出现的陌生人就好，对你而言，再难的任务，自保不是毫无压力嘛。

    慕莲对此不置可否，但心中却隐隐有些排斥。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她敬爱的紫宸姐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一个关乎人命的任务。虽然排斥，但作为她的救命恩人，紫宸的话几乎等同于命令。于是今天慕莲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对任务保持较高的热心度。

    可这一切都被昊然，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超越神的家伙给破坏了。

    神……岂是你这种杂碎可以触碰的？！

    铭刻于身体，铭记于内心的神之惩罚，始终作为慕莲的梦魇而存在。

    除了紫宸和会长以外，会里根本没有人知道那次事件……那才是断罪之翼中处于最上层的“神祗”的力量！

    那次天降的神罚，为的，仅仅只是处罚觉醒了和神明重复的能力空间系的自己。

    神的能力不容许有人觊觎，一样的能力，只能让更强的人去继承……而自己……正是因为那次噩梦般的经历，使用能力时需要额外多支付一次代价

    慕莲掏出“地狱犬”，狠狠地划开自己手臂上的旧伤，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过后，她的手臂鲜血横流。

    这个代价，就是神罚，“苦痛的再现”。

    即为：将那天战斗的伤疤再度揭开……

    而支付这样的代价，所能换取来的，正是那主宰空间的神明的力量！

    “以血祭，奉神祗！”慕莲的双眼显现出妖艳的红芒，气势陡然提升。

    “你不是自认为可以战胜神明吗？”

    慕莲从一个石料堆后面走了出来。她每走一步，便有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纹在她的周边闪现。

    “那你先试试能不能制服我！”

    慕莲远远地朝着愕然的昊然捅了一刀。

    血花四溅！

    昊然在她出刀前的一刹那，便感到一股来自深渊的不祥。故而本能地侧身躲过那指向心脏的一刀。

    可最终，他还是没能免伤。虽然没有扎穿心脏，但是那把刀刃却诡异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贯穿了自己的肩胛骨。

    借此机会，昊然也注意到了，在她命中自己的一瞬间，那把“地狱犬”的刀刃忽然消失，只剩下一把刀柄。

    一眨眼后，刀刃又回归原处。

    这种诡异的能力，简直闻所未闻。

    “你是在好奇我为什么可以伤到你吗？”

    慕莲移步走向林巧巧的位置，而林巧巧也在看着她。“我只是把刀刃送到刚才那个空间里罢了。”

    “切”昊然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明白了这个能力的原理。

    说白了，基于构成世界的三大要素物质、能量、空间，慕莲能够斩开空间裂缝，把已有的物质送入可见的空间里，这是空间系移物者的专长。

    可这种实力，难道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吗？

    难道里世界的家伙们都是怪物吗！？

    昊然迅速地用右手在肩膀上抹了一下，被贯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由于注意到昊然那被自己扎出的血洞，在转眼间就已经长出肉芽。考虑到自己能力限制的慕莲不得不选择尽快将他完全压制。

    说时迟那时快，慕莲雷厉风行地以“之字形”步伐逼近着昊然，同时左手搭在刀刃上，时不时地抹过刀背。

    每抹一次，刀刃就消失一次，而消失的刀刃便会瞬间出现在昊然的身体中。

    可昊然的速度也不慢，他现在也渴求近身战，在他看来，只要能碰触到慕莲，他就能够瞬间让她失去战斗力。

    噗噗噗……刀刃不停地从诡异的地方、诡异的角度刺向昊然，迫使他在高度警觉的情况下依然会不断受伤，不断流血。

    但是，当昊然离慕莲只剩下两个身位的距离时，一直处于被动躲闪的他忽然出拳。可这拳所对准的方向并非是面前的慕莲，反倒是向下击打地面。

    只听得轰隆一声，地面砉然裂开，被击碎的细小石子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冲上天空，形成了地涌天泉的井喷现象。

    只不过，这并非自然奇观，而是切切实实的力量表现。

    慕莲在这非人力量所引发的地震下，瞬间失去了平衡，脚步凌乱无序。

    就在这个关头，昊然一把抓住了慕莲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同时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伴着骨裂的声音，慕莲手中的“地狱犬”掉落在地上。

    昊然很享受此时慕莲那强忍着疼痛与不甘的神情，“怎么样？我不是傻子，你要是明白我的安排，你就能看出我有多么智慧。你的能力只能够将物体切分并送出去，却无法送离自己，因此，当我看穿你的移动轨迹后，我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来解决你吧！”昊然加大了勒住慕莲脖颈的力道。

    在这股怪力下，慕莲已经无法呼吸，失去了武器的她现在只能闭目等待死亡。

    “接着！”

    这是……

    慕莲微微睁开了眼，只见半空中飞舞着那把“地狱犬”，而扔出这把刀的，正是自身都难保的林巧巧！

    顿时，一股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余力涌向左手，在昊然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火速接住了它。

    慕莲前一瞬接住了军刀，后一瞬她就把刀插向自己的左肋，而那里，曾有着另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鲜血喷涌而出，伴随着鲜血一同出来的，还有那更强大的气息！

    “第二阶……”慕莲双眼的红光更胜，“瞬身解放！”

    和第一阶段的移物能力“闪切”不同，第二阶段的解封实力，将会使得慕莲自己拥有完全超越速度概念的躲闪和追杀力，从各个层面来说，慕莲的生存能力都会因可以自由地将自己进行空间转移而极大的加强。

    得到了新一层能力的慕莲眨眼就摆脱了昊然的束缚，而且还拉着林巧巧一起逃离了昊然的攻击范围。

    不过，这解放的能力，付出的却是血的代价，按照现在血流失的速度，最多五分钟，慕莲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此时的她，左半身已经完全染成血红，右手手腕以下完全没有知觉……

    虽然负伤如此严重，但是她还是有不得不去完成的使命打倒昊然。

    如果没有办法让昊然在几分钟内彻底失去战斗力，不光自己会被拖死，林巧巧就算现在逃跑也还是没有任何用处，一定会被他追上。

    迅速地判断出形势后，慕莲准备用一招定胜负！

    只见她的周身霎时多了许多空间裂痕，一道道逐渐靠近，有的交叉在了一起、有的合并成更大更宽的虚空……

    “你……你在做什么？！”

    自从她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后，昊然就打心底产生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如今看到慕莲周身那科幻般的情形后，身体本能的告诉自己

    得赶快逃！

    不过，对于拥有空间追迹能力的慕莲来说，昊然现在逃到哪里都没有用。

    因为这一招

    是‘神’教给她的！

    慕莲将匕首用牙齿咬住，抬起空出来的左手，手心朝天攥起。

    仿佛收到了感应一般，周围的空间裂缝正缓缓地向着她的手心聚集去。

    “森罗”咬住了匕首的她，发出的音更加狰狞诡异。

    “万象！”

    她猛地打开手掌，原本聚在一起的裂缝瞬息万里，向着四面八方散去，而随着裂缝的散去，一团漆黑的空间从她的掌心急速扩张，仅用了零点几秒的时间就包裹了整个仓库……

    此时此刻，身处暗黑空间里的昊然简直犹如万蚁噬心，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仿佛被扭曲的空间拉扯着，四肢好像被塞入了不同的次元，身体的原子分崩离析，唯一能共享的感觉，是剧痛！

    “呵啊啊啊啊！”每个痛觉神经都被激活到了最大限度，不停地刺激着昊然的大脑……

    不行了……撑不住了……谁……谁可以救救我……

    就在昊然即将因怕被撕扯成碎片而崩溃时，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从仓库外走了进来。而他的到来，顿时破坏了这个扭曲空间的平衡。

    平衡一被打破，扭曲空间的杀伤力便难以维持。

    可显然，面具男子不打算就此罢休。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整个黑色空间就像镜子般碎裂开来。

    “不羁的少女，你的表演时间到此为止吧，你只需要把你身后的那个女孩交还给所有者昊然便可以安然离去，何乐而不为？”

    面具男子，或者叫他修亚，带着祥和的微笑看向浑身是血的慕莲。

    “少开玩笑了！”

    慕莲很不甘心，虽然对这个神秘男子的实力有着莫名的忧惧，可此时的她根本不相信在自己这个阶段的实力下能有人匹敌。慕莲再次抓住军刀，随意地朝着一个方向刺去，在刺出去的力道到达最大时，刀刃消失在刀柄上，出现在神秘男子的心脏处。

    然而

    慕莲瞠目结舌。

    就连还没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的昊然也看呆了。

    那个神秘男子修亚，竟然……竟然用两根手指夹住了那截刀刃！

    最可怕的是，那截刀刃的的确确插在了他的心脏位置，可偏偏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这个东西很锋利，最好不要拿它到处玩耍，听到没，不羁的少女？”

    修亚的表情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真切，但从他的语气上能听出三分劝导和七分不屑。

    慕莲下意识的收回刀刃，这一刻，连她也懵了。连对方一点情报都没有，对方也根本没有主动发起攻击。第一次地，面对这样无从下手的敌人！

    “持有者，你不应该只是看客吧？我记得你应该是参与者才对，特别是今天，那个重要的仪式。”

    修亚用余光瞥向毫无求生欲望的林巧巧。

    昊然吃力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林巧巧的方向走去。

    慕莲再一次发动能力，这一次的目标不再是神秘男子，而是朝着自己这过来的昊然。

    可是……能力没能用出……刀刃还在刀柄上，唯一改变的，只是慕莲的姿势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慕莲愕然。

    修亚依然环臂抱肘，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眼看着昊然越来越近，慕莲狠下心来再次扎向自己。

    又是一股鲜血喷出。

    “森罗万象！”

    “别白费力气了。”

    这次……连空间裂缝都没能引出来。而这时，昊然和她刚好擦肩而过。

    气氛在瞬间凝固，两个人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慕莲感觉得到，只要自己刚才那一瞬移动一点点，就会立刻被神秘人抹杀！

    昊然领着林巧巧走到了仓库里间，慕莲仍然保持在僵直的状态。

    “啊”

    这声音是！

    “哎呀，看来已经成功了，那么，我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呢。”修亚整理着衣领。

    慕莲脑子里浮现出林巧巧，那个几乎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正在经历那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强迫的……

    我一要救她！

    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捅向修亚，这一刻，慕莲没有带着希望，这一击灌注的，仅仅只是那股想要保护林巧巧的冲动！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奇迹。”修亚向着慕莲吹了一口气。

    仅仅是一股微风都算不上的气流，却让慕莲无法承受，笔直地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仓库里间突然掀起一阵飓风，周围的纸箱被风力纷纷卷起，刮上天空。

    “……看来我真的要走了，接下来的剧本里，可没有我出场啊。”

    修亚见状，又一个响指，随即身形遁去。

    慕莲如今却浑身沐浴着鲜血，已然是个血人。但她仍然靠毅力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我……我还要……再战！要保护好她……那个女孩……她一定有着和我相似的经历……

    她缓缓地抬起左手，反握住地狱犬军刀。

    军刀的刀尖不住地颤抖，然而方向却是对准着自己的胸口，她准备剜去那最后的一块伤疤......

    慕莲十分明白，一旦再度让那个伤口裂开，撑不过两秒，自己一定会死，毕竟，那可是心脏。

    可在那两秒的短暂时间里，她会获得的能力，将是超越维度的强大！

    “慕莲！”

    谁？

    “慕莲，不要！”

    谁在喊我的名字……

    忽然间，慕莲持刀的左手被规格更大一些的手给死死抓住，不让那刀刃再接近慕莲胸口一分。

    真……真是的……这样抓住，我……还怎么救人呢……

    “慕莲，够多了……你做得够多了！接下来，交给我吧！请你相信同伴的力量！”

    是景祥在呼唤她。

    同伴吗……

    慕莲感觉到眼皮沉沉的，一股无法形容的倦意涌上四肢百骸……

    叮！军刀落在了地上。

    就这样，慕莲在景祥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麻烦你了，崔大哥！”

    景祥轻轻地把沉睡的慕莲转交给崔明仁照顾，自己一个人冲进仓库里间的风暴中。

    他打算靠自己一人去打败那个已然完成“最后仪式”的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