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儒生们便聚集在清流报社的门外。
一来是写写文章挣点外快,二来周边满是烟街柳巷,在小娘子们的面前指点江山,那是何等的风光。
“诸君!”张顗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对着那些儒生吼道:“如今天倾东南、地陷西北,但圣上依旧暴虐无道,要将圣人之教化打入万劫不复之中。如果吾辈再容忍退让,将来又用何面目面对圣人?”
看那些儒生沉默不语,张顗接着说道:“万古长夜,如无圣人言,吾辈与蛮夷、野兽又有何区别?今日正是用命之时,只要吾等死谏,让暴君有所收敛。则诸位正人必然位列朝堂,并成为万世之楷模!”
儒生们听了眼中立刻闪出炙热的光芒,有人当即喊道:“张公说得没错,圣上毁祖宗法度,弃圣人名教,是置吾辈于禽兽之地,如果不愤而反击,今后将再无出头之日。”
“学而优则仕。”
这是所有儒生的追求,但现在却成了泡影,他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之前不过是被长安血战、世家被灭两件事所震慑。
现在朝廷陷于外困,他们自然不能坐失良机。
儒生们相互对视一眼,为首的几人立刻说道:“张公为清流首脑,今日尚且抛却性命,我等晚辈又岂可贪生怕死。走,咱们与清流报诸公同去,一定要与暴君说个明白。”
“如今朝中已无正人,如杜让能之辈只会阿谀奉承,再让他们操持权柄,则我大唐危矣。”
“别说那么多废话,现在跟着张公就是。”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李继鹏的眼睛珠子转了几下,对张顗悄悄说道:“张公,某觉得还少了什么。”
张顗楞了一下,道:“只要众人用心,便可以劈山断石,便是面对千军万马,吾等又有何缺?”
李继鹏摇头道:“张公,吾等只是临时拼凑,人数也不过百余,恐怕连兴庆宫卫都能把某等轻易擒拿。”
张顗点头道:“对,此事决不可孟浪。”
他当即对后面的三个人说道:“你们到附近的书院中去,把咱们的行动告诉那些教授,一定要争取更多的人参加。你去孔公家中一趟,一定要让他支持义举。你……。”
接到命令的人,唯一抱拳便急匆匆的走了。
看到这一幕,李继鹏的眼中生出浓浓的笑意。
但是他觉得还不够,又对张顗说道:“张公如此安排,此事必然轰动天下。不过,某等还是少了底气。在面对暴君时,恐怕会有人逃之夭夭。”
张顗一摆手,恨恨说道:“如有此人便不是圣教门下,吾辈必然唾弃之。”
李继鹏郑重道:“张公,吾辈虽然唾弃,但此等人转头投靠皇帝,必然会反咬一口。俗话说得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更何况那些熟读圣贤书的叛逆。
依我之见,不如先去文宣王庙中,将圣人牌位取出。一来有文宣王护佑,暴君恐怕不敢痛下杀手。二来诸君有此依仗,也能生出同仇敌忾之心。三来能得到士子支援,恐怕连昭应城的人也得附和。”
张顗听了双眉一挑,说道:“先到文宣王庙祷告,然后高举牌位挺进兴庆宫。今日便让暴君知道,什么是士人风骨。”
“呵呵呵。”
此时,李继鹏已经是满心欢喜,他趁人不注意时,闪身进了一个小院,对里面的掌柜说道:“告诉大人,兵发长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