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特殊的案件审判

    这个乱伦的案件发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是个寡妇，寡居十多年，儿子是个未婚的成年人，二十五岁，和母亲的性生活史已经有十年之久。这个儿子自称永远不会结婚，他爱母亲，要和母亲相厮相守一辈，如果法律允许，他会和母亲结婚。但目前的法律不允许近亲结婚，跟何况是母子之间，所以他只能选择和母亲同居。因为儿子和母亲长期居住在一起，小伙子到了结婚年龄又不结婚，母子两出入成双成对，手拉着手，亲亲热热，有时还有过于亲昵的举止，早就引起了一些好奇而又多事的邻居们的一些猜疑，反映到了派出所。本来这也只是家庭内部的私事，充其量属于民事案件。但是因为一个派出所长认为，这种天大的丑闻正好是抓收入的大好机会，于是专门抽调警员盯梢注意这个家庭的动向，派人潜入了这家人家独立的院落里。正是夏天，天热，门窗打开，再加上母子俩住的是独门独院，不大防范别人的偷窥和监视，夜晚母子两在床上正*的时候被警察抓了个正着。民警本来的意图也并非捍卫社会主义道德风范，只是苦于不能完成领导的创收任务才管起了母子通奸的私事。想狠狠的敲这母子俩一笔。几个民警原来的想法很简单，这种大丑的勾当这母子两一定怕人宣扬出去，这样的话，为了保密，罚他们多少钱，他们都得乖乖的拿出来，于是初步定下罚款三万元。可是谁料母亲认罚，儿子坚决不认罚，一文钱都不肯出，反而扬言要控告他们私闯民宅敲诈勒索。

    在民警们看来，这位男子简直是疯了，自己干了最见不得人的丑事，反而要告警察敲诈勒索，哪有执行公务被定为敲诈勒索的？民警们自然也有恃无恐，便和这个不识像的年轻人叫起真来，把母子俩送进拘留所关押了起来，还让新闻记者写了一条震惊全市的关于母子乱伦的新闻报道。母亲从拘留所里出来。看到了那篇报道，就自杀了。儿子悲愤交加，就真的写了一篇控告民警私闯民宅、侵犯公民权利，干涉公民私生活、敲诈勒索的控告信，这封信落到了政法委书记陈秀美手里。

    但这位市政法委书记，愤怒的不是她下属的民警，而是这不知廉耻的母子俩，于是那个娘们儿用她的红笔在呈报她的案件汇报材料上签署了严肃惩处乱伦罪犯，打击社会丑恶现象，弘扬社会主义道德风范几个大字。并且引经据典地说在欧美国家有乱伦罪，应该参照欧美国家惩处此类罪犯的刑罚惩处这个罪犯。于是民事案件转成了刑事案件案件，由中院刑事审判厅审理。

    可是，案子还没有审理，罪犯的罪名就由这位政法委书记定了下来。看来，不判处那个年轻人的徒刑，连这位书记的关也不好过。但是中国还没有乱伦罪的立法，该依照什么罪名来定罪？听说这个年轻人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做出了这等糊涂事？他请了苏琴做他的辩护律师，该不该和苏琴，详细了解交流一下案情，并听听她对案子的意见？按理，在案件没有审理之前是不该和当事人的辩护律师见面谈论案情的，可是乔宝山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案件，怎么审理，罪与非罪心里没有一定之见，总不能按照邓老娘的意见作为法律依据吧。

    乱伦，就目前的道德观念而言，人们普遍认为这是一种禽兽行为。是非常丑恶和不道德的，应该受到强烈的谴责。有人认为应该严加惩处，还有些偏激的观点认为该处以极刑。尤其是对宗教入迷的一些群众认为这种人该下十八层地狱。但是凡事都喜欢追根问底，溯本追源探讨究竟，厌恶人云我云的乔宝山根本不认为这些普遍的传统道德有任何价值或可取之处。乱伦和普通人的*有什么本质区别？为什么乱伦是罪恶为社会所不容、不齿和愤恨，而其它的*却能够被人容忍或原谅？乱伦的不道德和罪恶的表现又在哪里？看待、衡量、认定一种行为是否道德，罪与非罪的标准是它是否具有社会危害性，是否侵害了公众、社会和他人的利益、权益。而家庭内部的性行为与其它性行为带来的社会危害性相比较，恰恰是最小的。因为亲情、血缘、感情基础最容易化解、消融矛盾，一般来说，绝大多数的乱伦根本不会为社会所知晓，更不用说危害社会。因而充其量也只是家庭内部龌龊，用不着清官们来多事。如果仅仅是出于对未成年家庭成员的保护，防止*强迫未成年*的行为在家庭成员内部的发生而设立了这种禁忌，那么刑法对惩处*、*未成年人的行为已有明确的规定，根本没有必要另设刑律。这就只能理解为企图靠道德的栅栏来约束、阻挡隐形的性犯罪行为，从而把乱伦行为丑恶化、邪异化，罪恶化，让人们望而却步。但这种道德观并非建立在理性、科学、人性化基础上的东西，实际是一种宗教式说教，而宗教说教是反理性、反科学的。与社会的进步、文明、科学、理性的要求背道而驰。宗教是愚昧无知的产物。而乱伦的禁忌也是源于宗教学说，在《圣经》中，对乱伦的禁忌和戒律大二十多条，并且对乱伦的处罚极为残忍、残酷、非理性。时代已经进入二十世纪却要为宗教的马头是瞻，岂不可笑至极！可是，那位政法委书记又拿出了英国、美国的法律来吓唬人，好像美国英国是世界文明进步的象征似的。不知道这位陈书记在六十年代唱过美帝国主义罪恶滔天，天天都把坏事干，豺狼偏把袈裟穿这首歌没有？美国空袭轰炸越南，朝鲜，杀害平民，种族歧视这是不是也是先进文明的象征？一个不学无术，生活糜烂的女人偏偏却要冒充有学问，道德高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缺少什么就偏偏炫耀什么，缺德的人喊道德的口号喊得最多最响。贼喊捉贼！

    乔宝山想来想去没有主见，他毕竟是受传统教育熏陶成长起来的人，思维保守，容易受旧观念的制约。他决定和苏琴交换一下思想，听听她打算怎么为这个案件辩护，然后再调整自己的思维方式。这个女孩儿新思想新观念接受的比较多，而且看问题视野宽广，见解独到，独立特行，很少人云我云。和她交换一下思想，或许对自己有所启迪。另外，他想和周利民再聊一聊，把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告诉自己所信任的这位长兄，让他帮自己坚定一下应对陶结路的陷阱绝不屈服的决心。

    想清楚了这些事，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脱了衣服想睡觉，觉得肚子有些饿，但知道妻子今天肯定没有给自己备饭，就忍了忍，躺下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