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乐极生悲

，并非是他有意送死，而是因为李季心脏与常人有所不同，他的心脏位在右边，此事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晓，杨柸当然无从得知，不过他也无暇细想，匕首透甲而入。

    李季只觉胸口一麻，已然中招，两只大手紧紧将匕首握住，抬脚便踢，此时才感到一股痛彻心痱的感觉。好在牟成已经赶到，折扇朝杨柸后心去。

    杨柸见一击得手，哈哈大笑，他也不与李季再作纠缠，身子往旁边一侧，躲过牟成折扇，双目一转，朝那兀自犹在发呆的牟皮跃来。

    狗娃、刘涛等人此刻才赶到李季身边，团团将他护住，李季胸前血红一片，脸色苍白，冷汗直冒，问道：“你为何未死？”

    “想要我死，哪有这么容易！我门中有一功法，名唤‘寂灭（大）法’，练到极致之时，便可由外转内，以皮肤呼吸，如此功法，想必你们也不曾耳闻。牟成，现在你主子已死，难道你还要助石闵？不如归顺于我，山下还有数千大军，你去将道路打通，杀石闵个措手不及。”杨柸负手而立，一副高手模样，半晌方道：“咦，你怎么还不倒？”

    李季以手捂着胸前伤口，环视一眼，见不少俘虏蠢蠢欲动，兀自强打起精神，道：“我也学了一门功夫，名叫换心（大）法，练到极致，可使心脏在全身四处而动，让人找不到要害，如今我不过是略有成，可左右互换，当你刺我左边时，我可将心脏换到右边……”

    李季了几句，便有气喘吁吁，连声咳嗽，吐了一口血沫道：“来人，去给我将他拿下，生死勿论。”

    牟成、狗娃等缓缓朝杨柸逼去，杨柸一把将牟皮扣在手上，道：“牟成，你可得想清楚，如今你弟弟在我手上，你还不给我领兵将他们全部拿下。”

    牟皮背对杨柸，更不曾料到杨柸居然会选他动手，他对杨柸没有一提防之心，是以杨柸一出手便将他擒住。

    牟成躇蹉不决，而他弟弟牟成此时也回过神来，怒目圆睁，质问道：“杨柸，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杨柸耸了耸肩，毫不在乎道：“我也是情非得已，若是安然过了这劫，回去一定找牟兄赔罪。”

    牟皮恨声道：“我牟皮也是有眼无珠，居然认了你这个人做主，当真是羞刹了人，大哥不用管我。”

    “老实。”杨柸一掌他后颈上一切，牟皮顿时便晕了过去。

    李季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魔教中人行事，果然让人不敢苟同，两人前时还是一伙，不想为了保命，杨柸竟然对牟皮出手，如此之人，实在是该千刀万剐。

    狗娃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而王猛更是领了一百弓箭手上来，对付这种江湖好手，弓箭是最实用不过了。李季一手紧紧按着胸口，咳嗽数声，缓了一口气，这才慢慢道：“杨柸，你要如何才放了牟将军？”

    杨柸目光将众人一一扫过，叹道：“现在我只求保住一条命，若是李将军愿意放我，到了山下，我便放了牟将军。”

    “兄弟千万不要答应。”刘涛在旁劝道：“魔门行事，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他刚才才用诈死之计骗过我等，想必出尔反尔也是家常便饭，你恨万不可放过他。”

    牟成只听得一脸黑线，可他自问比起刘涛等人，一个是从山寨当中一起造反的亲信，一个是半路出家的和尚，身份法重量自是大大不及，可他就这么一个弟弟，不如……反了？

    这个大胆的想法甫一出现，便被牟成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开什么玩笑，周成的一千精兵在旁边磨枪霍霍，就算他当真又反，现在也不知有几人跟上，不过是平白添一些性命而已，牟成一想至此，便扑通一声朝李季跪下，悲声道：“寨主还请留我兄弟一命。”

    “我……我纵然肯放过杨柸……”李季令人扶起牟成，只觉头昏眼花，心知失血过多，无奈道：“可他要如何，我也……我也没有一办法。”

    牟成道：“寨主可令他以专诸之名起誓。”

    “好。”李季头答应，惜字如金，因为他只怕多一字，便会忍不住晕了过去。

    杨柸朝牟成狠狠瞪了一眼，道：“好，我便以开山祖师专诸之名起誓，若是我安然离去，必放牟皮无恙归来，若违此誓，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季令人撤出一条道路，看着杨柸缓缓退去，直到他退出视线，李季便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