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来使上朝拜见这天,言离忧无聊得在铅华宫院子里团团乱转,钟钺和楚扬得了温墨情命令不许她离开,两个人木桩一样一左一右站在大门口,任凭言离忧的眼神怎么变化也不理会。
不是不想理,是真不敢理,就连言离忧都知道违背温墨情命令绝对没有好下场,又何况是他们?
言离忧既挂念温墨疏又担心温墨情,对赫连茗湮作为使者出现一事始终难以安心,可是铅华宫内又没人能与她聊天解闷,唯一聊得来的锦贵人正在正殿照顾绢妃,也是没有精力理会她的。
想到绢妃,言离忧颇有些尴尬无奈——她与温墨疏的关系不少人都清楚,在绢妃还不知道温墨疏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了数年的那人时,与言离忧尚能客气相处,自打那天发现时常来铅华宫探看言离忧的人就是自己四连多年的意中人后,绢妃算是彻底混乱了,只要言离忧一出现,准保红了眼圈开始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彻头彻尾的嫔妃版林妹妹。
绢妃是主子,言离忧再怎么得温墨疏照顾也只是没有品级的小小医官,铅华宫里的下人们不是瞎子、傻子,两方出现矛盾时该倾向谁不言自明,所以这几天言离忧就成了铅华宫中的“透明人”,除了钟钺和楚扬尽力保护外,也只有偶尔露面的锦贵人能勉勉强强寒暄一句,其他人对言离忧只当作空气,视而不见。
“言姑娘,起风了,进屋去吧。”眼看天色阴沉就要下雨,钟钺走到言离忧身边轻道。
“已经晌午了,怎么还没消息?”似是没听到钟钺的劝告,言离忧自言自语凝眉问道,忧心忡忡地停下脚步望向门口。
这一望,还真看到了来客。
“钟钺,小扬,言姑娘借给我照顾一会儿好不好?”意外出现的君无念眉目含笑,拍手拍了拍楚扬肩膀,向来冰块似的楚扬立刻铁青了脸色,惶恐目光向钟钺投来,依稀带着几分求救之意。
钟钺微愣,而后恭敬拱手:“钟钺见过君少主。君少主怎么……”
内宫是男子禁地,纵有许多特赦,以君无念的身份绝对是不可能混进来的,不止钟钺困惑,言离忧也是满脸怀疑。
“五百两银子呢,总不至于丢到地上连个响都听不到,买个‘嫔妃亲眷’的身份可比买个皇子或者皇上心腹的身份便宜也容易多了。”君无念笑着走进院内,宽阔手掌终于肯从楚扬僵硬肩膀上挪开,扮成女装的少年长出口气嘭地靠在门上,几近瘫软。
言离忧没工夫管楚扬的古怪反应,急急冲到君无念面前:“四皇子他们都回去了吗?朝上说了些什么?”
“言姑娘是在替谁着急?二皇子,还是墨情?”君无念反问,笑容意味深长。见言离忧面带愠色似是急得动了气,君无念无奈连连摆手:“好了,不跟你开玩笑。殿下他们回来一趟又出去了,说是皇上召他们几个去御书房,五国使者也在。朝上主要说些各国情况和来访目的,也简单提到联姻的事,不过还没最终确定,特别召几位尚未立妃的皇子前去应该就是为了详谈。”沉吟少顷,君无念稍稍收敛笑意:“言姑娘,你可知道霍斯都国的使者是哪位?”
言离忧迟疑,而后轻轻点头:“钟钺他们告诉我了,是赫连茗湮。”
“嗯,是她。”君无念笑容微苦,“殿下并不知道墨情与赫连姑娘的关系,回来后只说墨情脸色不好,看起来心情很差。这种事……总之是我消息迟了,本该早些与墨情谈谈的。”
听君无念的意思,好像他刚刚才知道赫连茗湮作为霍斯都使者来访的事,怎么消息灵通的他反而比钟钺获知更晚?言离忧有些好奇却没有追问,黛色长眉蹙得更紧:“昨晚我去看过温墨情,他说他没事,反而与我聊了许多其他事情,现在看来,八成我又被他骗了。”
“他的性格,自是不愿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两人正聊着,正殿忽然出来一个侍女往这边瞧了瞧,言离忧不想再生是非,引君无念进了西偏殿内。
“殿下简单说了几句,南庆和狐丘国都有联姻请求,南庆更是直接提出想将一位郡主嫁给殿下,二皇子倒是没遇到被人指名结亲的情况。墨情与赫连姑娘由始至终没有半句交谈,也不知去御书房后会不会说上两句——听殿下说,言姑娘与二皇子在闹脾气?”说着说着,君无念忽然发问,问得言离忧措手不及。
“我哪有闹脾气?只是不方便出去而已。”言离忧脱口答道,却心虚地避开君无念视线。
“不方便吗?去墨情那里就方便了?”君无念故意摆出不懂模样,耸耸肩,忽又轻笑,“有时我真不懂言姑娘在想些什么,一方面与二皇子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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