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雨小了一些,赵老汉坐不住了,叫上几个大儿子,披上蓑衣去糜子田里,把田埂挖开,往河里泄水。
可是河里的水位也高了,还往地势低的地方灌去,河岸两旁的菜地都已被淹。
如果这雨再不停,连补种都来不及,糜子就真的全完了。
路上遇到的乡邻,都行色匆匆、愁容满面,连打招呼的心思的都没有。各自把自家田里的水放了,步伐沉重地回家。
这一夜,就连年幼的孩子们都感受到了大人的忧虑,睡得不安稳。
七郎也胡思乱想着,他家有钱,万一不够粮,可以去买;如果继续涨水,淹到他家了,逃亡的时候要带什么呢?
和爹娘说,把钱箱给他保管、藏进空间里;家里的粮食油盐、锅罐瓦罐碗盆,全部收进空间
可惜熊大是活物,收不进空间,要记得抱着;牛和驴、鸡和猪,都要赶上山
另外,以后要多收一些粮食、蔬菜肉类进空间,反正里面时间静止,食物不会变质,防止遇到灾害饥荒
想着想着,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七郎是被院子里桃树上吱吱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就跳下床从窗外望去,只见晨光照亮了整个院子!果然是雨停了,下雨是没有鸟叫声的!
雨停啦!七郎穿好衣服,高兴地冲出了房门。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晴空万里如洗,草木青翠欲滴,燕子在空中斜斜地飞翔,一会又飞回屋檐下的巢中。
张氏打开后院的鸡圈,一群鸡蜂拥而出,不等人喂就冲向雨后的地里;邻家的鸭子嘎嘎叫着冲下草洼、田沟,大水退去,这些地方可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天晴了,家家户户欢呼着,仿佛从阴霾中挣脱了出来,大人们都忙着清理田里的淤泥、补种糜子。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黍和黄粱都指的是糜子,或称黄米,是此时剑南道的主要粮食作物之一。
半大的孩子们则拿着网兜,兴高采烈地去田沟里兜鱼。
赵五郎、赵六郎还未成丁,算大孩子,由他们带着七郎、赵仁、赵义和赵琴去。
赵棋年纪太小,周氏不让她去。
田野里的水退了,田埂上是稀烂的淤泥,小娃娃们提着草鞋,赤脚踩在上面,一踩一个坑,深一脚浅一脚的,很不好走。
七郎走在路上,遇到董月明和刘植,只见他们由大勇带着,也扛着大网兜出来了。
刘植高兴地说:赵全,你也出来了?大勇带我们捞,等下我捞得多,送一些给你!
七郎哼道:大勇是陇西人,捞鱼还是我们益州人擅长!待会儿我捞得多我不送给你。
为啥不送?刘植瞪眼。
我家人多啊!七郎理直气壮。
刘植:那就比一比!
比就比!
孩子们斗着嘴,在被淹过的菜地、草洼里捞鱼,大水退去,这些地方还积着浅水,有鱼虾被留下了。
而深水的河流,是他们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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