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是去打仗,还去了哪里?
我能去哪里?七郎笑道,就是跟那些士兵们朝夕相处,听他们说家里媳妇,这不就学了一点。
比方说薛礼,就常提起他媳妇让一群单身大兵流出羡慕的口水。
七郎拿起董月明的书一看,是一卷《水经注》,便放到一边,说道:师姐,咱们说正事,回益州后,我就让爹娘请媒人去你家提亲
话没说完,董月明已经转身离开。
七郎连忙扯住董月明的袖子:师姐,咱们说正事
你有什么正事?董月明羞恼地说,这件事也不该你对我说!
七郎正色道:师姐,你难道也跟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子一样,羞答答的不敢说婚姻之事?我一直觉得,你是女中豪杰,这件事你若不愿意,我是不敢让家人去提的!
董月明浑身一震,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她自幼好强,认为自己不比男子差,功课上也要跟七郎一较高下。
七郎把她当作平等的人对待,而不是附属的女眷这正击中了她内心的骄傲。
她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七郎,说道:我愿意了。
这一刻,没有羞涩,没有故作矜持,只有一往无前的坚决。
她认可了赵全这个人,愿意和他共度一生。
七郎呆愣了一瞬,兴奋激动得手足无措,忽然猛地把董月明抱起来,抛上天空
董月明被吓得险些喊出来!
七郎紧跟着接住,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说:师姐,你好重!
董月明跳到地上,又想拔剑打人了!
七郎哈哈笑道:师姐!我高兴啊!我真高兴!攻破平壤城、封华阳县子,都没有现在那么高兴!
董月明嗔道:你真是个呆子!
甩了甩袖子,在石凳上坐下,慢慢喝着酪浆,倒没有七郎这么激动。
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意想明白了,她是喜欢师弟的。那么此刻把话说出来不过是顺理成章,也没有太激动。
七郎笑得停不下来,坐在董月明对面,又说:师姐,咱们说正事
你到底有多少正事?董月明无奈。
七郎搓了搓脸,把笑容停下,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我说越州的事。
董月明一听,神色也严肃了。
七郎把圆真大师兄的话复述了一遍,接着说:你们家一直在查令尊之死的真相,师兄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他那里也有陆家等勾结匪徒、破坏均田令、袭杀令尊的证据!
师兄把信物给了我,可以去越州接管他的产业,人证物证的线索都有。但他说时机未到,不赞成我现在找江东士族报仇。
师姐,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说你们家不用去巴结越王了,白费钱财和精力。
董月明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的父亲推行均田令、清查田地人口,都是奉公职守,有什么错?
越王是朝廷的藩王,这是他李家的江山!他想必也知道真相,收了董家的钱,却不肯给个公道!
师姐,你别哭啊!早知道我就不说了!七郎着急了。
董月明的哭声惊动了其他人,不一会儿,董夫人和董昊都过来了。
董昊气得直跳脚:赵全!你欺负我阿姊!把她气哭了!
我不是!我没有!七郎连连摆手。
董夫人也皱眉看着他,一脸的不赞同这对小冤家,怎么就那么爱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