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上了三坛自家酿的果酒,各色精致菜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主要是里头坐的那个突厥人,怎么看也不像好人。
阿史那贺鲁长得确实是比较粗豪的,这也是刘植极力抗拒这门亲事的原因。
都说女儿像爹,阿史那家的小娘子要长得像爹,他娶了个套马的汉子回家?
他的脸色变来变去,实在是精彩。
可阿史那贺鲁不再看他,似乎这不是准女婿,只是一个工具人。
抓着一个烤羊腿撕咬了两口,阿史那贺鲁突然抛给刘植:草原上的汉子,吃肉就要大口大口!
刘植慌忙接住这大羊腿,更加想哭了!
什么鬼草原上的汉子?他是新科进士!读书人!
七郎笑道:酒要大碗喝,肉要大口吃,这话不错。
阿史那贺鲁盯着七郎:我可真想把你捉回去。
可惜这个人来头太大,捉不得!
七郎优哉游哉地吃着,淡然道:我见将军多妩媚,将军见我应如是。
阿史那贺鲁:见鬼的!又被这厮调戏了!
刘植佩服地看着七郎,能对着这样一个壮汉说情话,七郎真的勇士!
阿史那贺鲁决定不跟七郎拐弯抹角了,谁知道这个人又说出什么话来。
他扫了刘植一眼,倨傲地说:我听说贤婿进京,就知这是一场大好姻缘。皇帝说要借我兵马一用,问我要何赏赐,我说想要个进士女婿。藩将的女儿嫁新科进士,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刘植硬着头皮说:我靠的是真才实学。
七郎也附和:就算真有将军的举荐,也是阿植自己有才华。朝廷取士多严肃的事,岂能因一人举荐而定?
阿史那贺鲁听七郎言之凿凿,皱眉问:可是,你的状元不也是内定的吗?
七郎正色道:我靠的也是真才实学!
你有证据吗?乱讲话,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反正进士的名单,是礼部发布的,七郎和刘植都坚定地认为是自己的真本事,绝不承认有内幕!
不过如果真如阿史那贺鲁所说,刘植也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了。
七郎飞快地想了一会儿,觉得阿史那贺鲁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因为朝廷要吞掉阿史那贺鲁的三千兵马,肯定要给他安抚一个进士女婿,倒不算什么。
每一科有二十多个进士,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而对阿史那贺鲁来说,此时刚刚归附还没有根基,又得罪了西突厥那边,就算对朝廷不满,一时半会儿也无可奈何,只能尽可能争取利益、慢慢谋划了。
那么,这门亲事能不能结呢?
假如阿史那贺鲁反不了了,刘植娶他的女儿,也没什么危险。
可要驯服一头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七郎一边姿态优雅的吃东西,一边闪过各种念头,到最后语气放缓了一些:没想到贺鲁兄对我那么有好感,这都爱屋及乌了,真是令我受宠若惊。今日蒙贺鲁兄盛情,改日我请你去吃鱼脍。
阿史那贺鲁举了举手中的酒杯,没有说话。
他是真的不想跟赵全说话,一说话就想到那一夜在眼前晃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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