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西南部的太阳总是又毒又辣。
汤姆·汉默施密特扛着大捆稻草,穿过农场的边缘,踹开仓库的大门,将肩上的东西扔进了草垛。
这里寂静无人,除了植物和两匹马,他是唯一的活物。离开华盛顿,重整农场成为他生活的唯一重心。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几乎吞噬了他过去所拥有的一切,华盛顿的地位、名誉、金钱,或许还有一颗曾经怀有新闻理想的真心,都已付诸东流,无可挽回。
人到中年,他不再像那些孩子们一样坚信邪不胜正,也不再相信或者许多事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眼前他只有一条路,是活着。
他用挽起的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正准备转身继续劳作,却在回过头的那一刻,看见了一堆杂草底下压着的一只文件袋。
汤姆·汉默施密特皱起眉头,记忆告诉他这东西绝不应该出现在仓库的杂草堆里,几十年新闻记者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因此他踩着极其缓慢而谨慎的脚步,慢慢地靠近那只文件袋,他犹疑着伸出手去,捏起文件袋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将它从那堆杂草中拽了出来,他打开绑在文件袋上的绳子,然后尽量动作轻的开了一个口。
汤姆·汉默施密特呼出一大口气。
好险,不是炸弹。
似乎是一摞文件?
他取出文件袋中的东西,却在看清的那一刻再次深吸一口气,皱紧了眉头。
那是弗朗西斯·安德伍德总统在加州暂居的别墅。照片里的安德伍德在大队人马的护送下离开了别墅。
汤姆·汉默施密特继续翻着照片,发现同一组照片里,有个行迹可以的年轻女人同样从别墅中走了出来,身边护送她的还是总统的贴身保镖。
汤姆捏紧了手中的文件,但他还不敢确定,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那栋小楼,打开了他的台式电脑,控制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开始搜索安德伍德最近在加州的行程。
果然。
时间、地点、人,全都符合。连第一夫人也在到达加州的第二天离开了别墅。如果真的是偷情,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老汤姆给自己点了支烟,他必须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遵循着新闻定律在确认这些照片可能性的第一时间将它们公告天下,享受着全民讨论带给自己的一时风头和揭露真相的责任感和快感。但是现在不行,他已经输给安德伍德一次,惨败,还是在一切条件有利于自己的情况下败的干干净净。他失去了一切,回到了农场。
但是,上帝!是不是连上帝也在帮他!是谁给他寄来了这份“礼物”?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好好的利用这份“礼物”,那便可以打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说不定甚至可以将安德伍德拉下总统之位!
但是这究竟是谁在暗中帮他?这个人想干什么?他是不是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或者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根本是个陷阱?
他烦躁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失去一切的恨意和报仇雪恨的预支快感致使着老汤姆。他犹豫片刻,还是掐掉手中香烟,拨通自己一位旧部下的号码。
回到伦敦的露西尔·埃文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早晨例会时,哈里斯大使叫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是陷在某种深切的沉思中。
这很不寻常。
达西·哈里斯自认几个月来的“共同奋战”使得自己对露西尔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但他此刻却说不明白这个从来反应比别人敏捷,下手比别人快准,开会时更是刀刀切中要害的女公使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愣神。
因此在例会结束不久后,达西·哈里斯敲开了自己女下属的办公室门。
“露西?”年轻的大使倚在门边,带着他亲切帅气的笑容关心道,“你没事吧?”
露西尔从文件中拔出眼睛,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给了后者一个完美的微笑,“当然!怎么了?”
这是一个礼貌却疏离的笑容。
出身贵族世家的达西当然能懂,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明白的样子,走进了露西尔的办公室,拉开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上去,
“,luc!!”
“tellyouhat?”露西尔觉得有些好笑。莫说她其实也没想什么,算真的想了,恐怕她心里那些事也说不得。无论是对谁。
她必须做个守紧秘密的夜行者,在错综复杂的危险中想办法自己一个人硬闯或者躲过去,她没有亲人,今后恐怕也不会有朋友。她不与任何人交恶,但恐怕今生也无法与任何人交心。
情感太不可靠,甚至血缘也是如此。她必须将自己千锤万凿,让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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