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眉目间是诧异神色,眼中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在伦敦最高餐厅风景最好的靠窗位旁,福尔摩斯父子各自为自己的女伴拉开了座椅。
老福尔摩斯夫妇十分默契地相视一笑,将所有无声的计划瞬间化作一个眼神。
而麦考夫,他为露西尔拉开自己对面的餐椅,在她耳边轻轻地感叹了一句,“歌剧很适合你。”
“非常不错。”露西尔回头,冲他嫣然一笑,贴在低下身子的他的耳边说,“你会后悔自己错过的。”
麦考夫闻言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里,“这点我倒是可以确定。”
“什么?”
“会议。听哈里斯大使讲具体条文和讨价还价真是比《悲惨世界》更加悲惨。”
作为一个与达西·哈里斯共事,且每周都要开一次会的人来说,露西尔立刻笑得明了无比。
与他预估的那样,在美好的夜景与可口食物的配合下,晚餐十分愉悦。父母表现了他们和蔼可亲的那面,母亲作为知识分子保持了应有的素养,并没有对露西尔做出过分的询问或其他什么举动,父亲更是如此,体贴且幽默风趣(只是那种“好小子,有这么漂亮的妞也不带回来给爸爸看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另一方面,露西尔也令他有些许吃惊。她居然还有如此温顺的一面,她收敛锋芒,但不掩饰自己的优秀,快乐的倾听妈妈讲数学理论却不展耀自己任何所谓“加分项”,她笑得灿烂温柔,让他忍不住侧目观看。
眼前这个女人优雅得体,还哄得自己父母阵阵欢笑。
麦考夫忍不住跟他们笑了起来。
好吧,一直到甜品上来时,福尔摩斯家的餐桌陋习才显现出来那么一点点。
“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mike,下周末是夏洛克的生日,我想你们今年最好都回家来!我准备在家里给你们过生日。露西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有兴趣邀请你来我们乡间的小屋看看,那是个不错的度假地点……”
“妈妈,松饼。”
福尔摩斯夫人有些不悦地瞥了眼打断自己的大儿子,“mikey,我在说你弟弟的……”
“生日派对吗?我想他不会接受的,妈妈。”
露西尔适时的笑了下。
福尔摩斯夫人转过头望着她,“你认识夏洛克?”
“是的,夫人。”她笑着接过麦考夫手中的肉桂粉,“我们有幸见过两面。”
“噢,这样太好了!那么你一定得来了……”
“还要加果汁吗,妈妈?”
“不用了,谢谢亲的。真是的,夏洛克这孩子怎么也没跟我们提过你们的……”
麦考夫转身唤服务员,“西柚汁再来一杯,”他望着母亲,“好东西,降火的。”
福尔摩斯夫人不以为然地挑起眉,“不用这么做,mike,你们必须都回来!夏洛克得来,你也得来!”
“恐怕不行,妈妈。”麦考夫切了块撒着奶油的松饼松紧口中。
啊!美妙!
“未来一周我要出国,露西尔也一样,我们不是学者,我们都非常忙,妈咪。”
福尔摩斯对这种“职业歧视”不满意极了,“政治机器!”她这样回击她的大儿子道。
麦考夫双手交叉,扬起一个属于“坏小孩”的欠揍笑容,“恕我直言,恐怕您们的安全还要靠我们这些政治机器不眠不休的工作来保障,妈妈。想加份甜品吗?”
福尔摩斯夫人决定不和她这个永远也长不大的长子废话了,她转而选择继续与自己的丈夫商讨此事。
“出差?我们要去哪?”露西尔用叉子戳了块蓝莓送入口中。
“日内瓦,女士。”
“你已经收到消息了?”
“不用什么消息,”他停下手中的切割动作,微笑着耐心解释,“大使馆被炸意味着整个西方世界的反恐安全存在漏洞,这不再仅仅是英美两国之间的问题,所有的西方主要国家都要参与进来,对未来的反恐战略进行重新规划。因此,恐怕万国宫才是最合适的地方。”
“各国元首都将参加这个会议?”
“没错。”
“你作为什么身份参与?内阁?jic?”
“安全顾问。”
“那我呢?”
他放下刀叉,向后靠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意味,“那要看美国总统怎么安排了,埃文斯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