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哥!”小瘪三神色一惊,语气都变得慌张起来:“您您您怎么来了!大哥我——”
这都是一个镇子里的,谁不认识谁啊。
“都在呢?”熊哥在他的身侧出现,语气不紧不慢道:“强子,好久不见啊。”
苏绒任由喽啰们围住这个家,消失在了阴影里。
“二狗子,你监控我的意念,随时准备报警。”
“好。”
卢强酒喝了一半,愣是被这两个男的吓得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大着舌头道:“你你你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的,不希望看到我?”熊哥唯恐比老姜丢了风头,怒目道:“二十五万他妈的倒是交出来啊!”
“这这这!”卢强吓得拼命往回缩,不住地看着自己的那帮狐朋狗友:“我真没钱,手头一点钱都没有。”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小混混,这时候都跟老鼠似的畏畏缩缩,每一个敢正视他们两的。
客厅虽说不大不小,但总够喽啰们进来把他们都控制住。
“今天,没有姜哥跟我点头,谁都不准走!”熊哥眸子一眯,慢悠悠道:“哦对了,你们可以……报警试试?”
苏绒站在门外的阴影里,差点噗嗤的笑出来。
这两拨人,压根不算黑社会,只是放高利丨贷的老板而已。
但哪怕他们跟黑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哪怕只带着手下们来走个过场,都可以把这帮混子们吓得屁滚尿流。
只见老姜眼皮一抬,一个喽啰便从厨房里找到了菜刀和案板,直接把卢强的手强行拔了出来,放在菜板上如同猪肘子一般,菜刀紧接着就亮了起来!
“还不还钱!”
“救命啊!!!”卢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突然看到门外苏绒的衣角,怒吼道:“你们去找苏绒那个娘们!她有钱!”
苏绒反应倒也极快,往前站了一步,轻声道:“我工资都拿去交孩子的学杂费了,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你指望我帮你还钱?”
“那先剁一根手指。”老姜言简意赅的抬手道:“动手吧。”
小喽啰点了点头,当即戏感十足的高高扬起了菜刀,另一个把他的中指抽了出来,死死的按在了菜板上。
“不要啊大爷们——”卢强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努力挣扎却都没用,嚎啕道:“我指定还!指定还!”
“要不,把你这房子给卖了?”熊哥一拍巴掌,似乎很满意自己如此有主意:“房子虽然老了点,但总归够还个二十万的?”
“别忘了,这小子连本带利还欠我三十万。”老姜慢悠悠的点了个头,琢磨道:“卖房子,倒也是那么回事。”
卢强被吓得直打哆嗦,颤颤巍巍道:“别砍我,我出去赚钱,我把车抵给你们。”
“行了,”老姜懒得再同他多嘴,皱眉看向周围的一圈混混们:“你们不是他兄弟么,拿点钱出来啊。”
“我们跟他可不熟!”小黄毛吓得打了个激灵道:“是他死乞白赖的求我们过来吃饭的!我还私下借了他三百!”
“你!”卢强哭的六神无主,眼瞅着那菜刀还悬在手上,哀求道:“这钱我手头都没有,再缓几天成吗大哥们——”
“不跟他废话。”熊哥瞟了一眼:“拿东西。”
喽啰们齐齐应了一声,这就开始跟搬家公司似的往外运东西。
电冰箱电视机,空调洗衣机,就连路由器和柜子里的电热毯都一样不留的往外搬。
苏绒淡定地任由他们拿走大件小件,压根就不心疼。
再不把这贱男人赶走,她连自己的命都可能搭上。
卢父卢母原本躲在侧卧里不敢出声,没想到那几个喽啰直接闯了进来。他们眼瞅着连过冬的棉被都要被拿走,慌张道:“求求你们啊,行行好留条被子吧——”
老姜眯眼一笑,看向跪在桌子旁的卢强道:“你说,留不留被子啊?你这老母亲冬天受了冻,可怎么办啊。”
卢强眼里只有那把白晃晃的刀子,哪里还顾得上爸妈,就差给老姜磕头了:“不留不留!都听您的!”
老姜侧头一摆,喽啰会意的把被褥扔在地上,倒是把电风扇给搬走了。
“得嘞,今天就搬这么多。”熊哥一脚踩在卢强背上,笑眯眯道:“咱们改天再会啊?”
卢强被猛地松开,鼻子差点磕在茶几上,哆哆嗦嗦道:“还钱,一定还钱……”
再闹下去也没意义,算是给了个警告。
两大佬各自给手下一个眼神,谈笑风生的就下了楼。
苏绒松了口气,缓缓走了进来。
她原先还提防着,这两壮汉会拿自己开涮,都准备好随时报警了。
卢强跪在地上还在发抖,压根不敢抬起头来。
整个家里空空落落的,像一片废墟。
好在主卧的蚊帐没搬,她还能安心睡几觉。
卢爸卢妈打开了一条门缝,瞥了眼终于消停下来的客厅,这才敢走上前把儿子扶起来。
“这催债的,怎么就找到我家来了呢……”卢强任由老婆子给自己揉着背,颇有些纳闷。
明明还债的时间,说好了往后拖二十天啊。
到时候他的信用卡就办好了,可以拆了东墙补西墙,不至于混不下去啊。
“你怎么还不懂!”卢老婆子心疼的看着儿子,眼神怨毒又恐惧的瞥了眼又开始端水泡脚的苏绒,恨恨道:“你可跟这丧门星离婚吧!再不离婚!这家都得没了!”
卢强懵了下,恍然大悟过来,摇晃着强行站了起来,拿起菜刀对准苏绒:“就是你!是你把他们招过来了!”
苏绒端着一盆开水走过来,神情无辜又茫然:“所以呢?”
“老子今天要是不搞死你,就他妈的不姓卢!”
卢强原本就喝酒上头,又被当众羞辱的差点尿了裤子,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直接扬起菜刀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苏绒看着他摇摇晃晃的动作,毫不心疼的抬手一扬,直接照着他的腿泼了过去!
她可没那么蠢,若是照着脸泼毁了容,就真落下把柄了。
这水烫归烫,也不至于损伤皮肤,还是小心点算了。
滚烫的开水直接冲着小腿和脚泼去,卢强脸色登时扭曲到变形,痛的嚎叫起来,菜刀哐当就落了地。
卢爹卢妈虽然心疼儿子,但哪里敢上前一步劝着,只得不住地念叨道:“儿子啊,你就跟她离婚吧,咱不跟她过了!”
“离婚!离婚!”卢强抱着腿揉也不是吹也不是,又不敢越过她去洗手间里冲冷水,有气无力地开口道:“离婚,明天就去——”
苏绒笑着蹲了下来,看着他扭曲的表情,露出了怜悯的笑容。
“就不。”
“你什么意思?”卢强警惕的抬头看向她:“你不是之前又哭又闹了两三年,还去法庭好几次,就是为了跟我离婚吗?”
“怎么现在又不离了?”
没什么呀,只是想让你感受下宿主从前的绝望感而已。
“那我还就直说了,”苏绒回忆着法官的台词,慢条斯理道:“夫妻尚有感情,不适合离婚。”
谁——谁还敢跟你有感情啊!
卢强吓得连连往后缩,头一次觉得自己跟残兵败将一样,连面子都顾不上了:“大爷我求你了!就离婚吧行不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左手脱臼了,右胳膊被卸了。
再这样闹下去,他觉得自己能活生生被玩死!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苏绒拾起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懒散道:“我回屋睡觉了,别吵我。”
“祖宗!”卢强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绝望的高声道:“求你了——明天去离婚行不行!”
当天晚上,她睡的相当惬意。
大概是见着这坏蛋恶有恶报,心里也爽了一把。
半梦半醒之际,二狗子突然唤了一声。
“醒醒,卢强拿着一捆麻绳在你门口。”
苏绒猛然醒过来,心想这蠢货又琢磨着玩啥呢。
她是仰躺的姿势,也是最无防备的状态。
如果凭男人的蛮力进门直接压上来,如捆螃蟹一般束缚住她,倒还真有可能。
听着二狗子的汇报,她悄悄伸出右手,拿出了枕下的剪刀,再把手压在了身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
卢强拿着麻绳,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却不知道怎么捆。
他本来就不学无术,这几天又被翻来覆去的教做人,心里多了几分畏惧。
不管了!先捆了再说!
他一咬牙,便拿着绳子伸手过去——
但哪怕他的速度再快,都比不上被强化过两次的苏绒。
她抬眼翻身,左手直接握紧他的右腕,习惯性一卡一握,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反方向狠狠扭了过去!
“咔哒!”
白大夫打着哈欠,慢慢悠悠的拎着公文包和油条去上班。
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一脸哀愁和绝望地看向了他。
“卧槽?”白大夫看清来人的时候,睡意都被吓跑了:“这才六点半!你干什么啊!”
“白大夫,”卢强抬起右手,神情非常僵硬。
“我这只手……也脱臼了,你给我治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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