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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飞不过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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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精神。”

    吕氏夫妇二人,张君宝、车夫贺老六以及杨氏爷孙二人在八仙楼吃饭。八仙楼的二楼雅间,正对着汴河虹桥。

    吕还真笑道:“杨姑娘,也不知道这兔子怎么得罪你了。点了三道菜盘兔,炒兔、葱泼兔。”

    杨婉妗道:“此言差矣,恰恰相反,我很喜欢可爱的小兔子。正如张相公点了乳炊羊,羊闹厅、入炉羊头签,也是对羊肉的喜爱,恨不得一口吃了它。”

    贺老六哈哈大笑说道:“他那是不要脸,别人请他吃饭,还要点自己喜欢吃的。”

    张君宝笑道:“贺大哥,咋们俩谁跟谁彼此彼此,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杨婉妗以一种欣赏的眼光说道:“张相公真是才华横溢啊!我懂你,我很欣赏你。”

    饭后,张君宝打开窗户看着虹桥之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忙忙碌碌,吵吵闹闹,脸上表情凝重。桥上,骑马的武官和坐轿的文官相遇,互不相让。仆人争吵起来,甚至动起手来,杨婉妗则静静的看着张君宝的脸。

    吕还真道:“我们不如一起去下面的茶棚中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在这里闲坐着,影响人家做生意”杨婉妗的爷爷付了钱,几人就去旁边的茶棚了。

    他们坐在茶棚之中,喝茶闲聊不题。

    杨婉妗的爷爷问煮茶的茶博士道:“陆先生,我早年间来过这里,这个地方本来应该是望火楼吧!”

    那个茶博士道:“老人家你一点儿也没说错,这个亭子本来是望火楼,楼上专门有人查看火情,这楼下则是兵营。我们给那些管事的钱,租下了这里,还帮他们查看火情。现在,楼上没有一个人,兵营改成茶馆了。”

    那老者道:“难怪整个汴梁城门楼,城门没有一个士兵上岗执勤,只有收税的,那些人都去忙着挣钱了。”

    一个官老爷路过茶馆,前面有五个开道的,两个牵马的,四个人抬着轿子,里面不知道坐着的是他的夫人还是小妾,后面有一队人挑东西。这个人是骑马的!在这汴京城中只有当官才可以骑马,无论你多有钱也只能骑驴,马是高贵身份的一种象征,城中最多还是驴和牛。八仙楼下有三个乞丐,翻着别人吃剩下的食物,地上是个小孩子,穿着开裆裤撒尿和泥玩。当然有钱人不会施舍给这些乞丐任何吃的,而这些乞丐的存在,更显得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美好。有个很瘦的挑夫只能沮丧地在树荫底下休息,就在他们喝茶的茶馆旁边,当然那个人没有钱进来。这个茶馆对他来说,虽然近在咫尺,却好似天上的星星,可望不可即。

    突然那个官老爷前面的一匹马惊了,直接跑向了地上的那个和泥的孩子,马夫连忙去追赶惊马。马的两只前蹄就要踩死那个和泥的孩子,千钧一发。张君宝一拳打倒那匹马,救了那个孩子。

    那个官老爷骑着马,用鄙视眼神看着张君宝说道:“你是什么人?敢把我的马打成重伤。你的命远没有它值钱,竟然为了救这个小乞丐打伤我的马。”

    张君宝说道:“辽东张君宝。”

    官老爷的身边人在他耳旁小声说道:“老爷,他是辽国人。跟我们大宋这些平民百姓不同,千万不可得罪。”

    那官老爷说道:“算你走运,老爷我今天心情好,这事就这么算了。”

    开封城里有“夜市”、“早市”和“鬼市”。各种店铺的夜市直至三更方尽,五更又重新开张;如果热闹去处,更是通晓不绝;而有的茶房每天五更点灯开张,博易买卖衣服、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夜晚将至,张君宝,杨婉妗以及吕氏夫妇一去夜市。车夫贺大哥因为明日要赶路,好好的喂着心爱的马,检查这马车。杨婉妗的爷爷因为年事已高,也没有去。

    四人路过一家卖饮子的小店,有很多小木牌,上面写着砂糖冰雪冷元子、生淹水木瓜、药木瓜、砂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等。

    杨婉妗说道:“老板,给我来一杯香饮子。”

    那老板道:“姑娘果然是个有见识的人,麝香有特殊的香气,稍微有苦味,可以制成香料。喝了它包你神清气爽,还能让你忘记过去的痛苦,这个可是小店的招牌。”

    张君宝说道:“老板给我来一杯砂糖冰雪冷元子,这位姑娘付钱。”

    那老板道:“好的。”

    张君宝喝着砂糖冰雪冷元子说道:“老板,在给这两位一人一杯,我请客,这位姑娘付钱。”

    那老板道:“这位夫人气色不太好,不如就来一杯药木瓜。本店的饮子,一般都含有两三味中药,不仅可口好喝,还有养生功效。这药木瓜可以调节一下夫人的身体,让夫人气色变得越来越好。”

    橘芳菲道:“好的,给他来一杯砂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

    那老板道:“二位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四人喝完了饮子,便去了闹市之中。买衣服,图画等,看杂耍。有一处卖面具的,几人在那里买了面具,在闹市里游玩。

    突然一个带面具的男子向吕还真出了一掌,他接住了那一掌。那男子哈哈大笑,用轻功跳到房顶。吕还真用踏雪无痕追去,他也不回头一路到了汴京城外。张君宝猝不及防,没想到吕还真有这般高强的武艺。

    那面具男子道:“你还记得我。”

    吕还真道:“记得,我们曾经两次交手未分胜负。”

    那男子道:“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

    两人在开封城外一个僻静之处拆了上百招依旧难分伯仲。

    吕还真笑道:“这位兄台,我们二人的武功恐怕还是伯仲之间。明日我还要赶路,这次就算了。”

    那面具男子笑道:“好,下次我们一定要分出胜负。”

    吕还真笑道:“你是天下第一,我提前认输了。”

    那面具男子道:“能练成《嫁衣神功》的人,果然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吕还真回到久住王员外家客栈,杨婉妗在玄字第三号房间里和橘芳菲聊天。

    杨婉妗说道:“刚刚的那个人就是天道的天尊吗?”

    吕还真道:“是,我与他两次交手未分胜负。”

    杨婉妗说道:“他的武功果然高强,你知道他练的是什么武功吗?”

    吕还真道:“不知道,他可以以气御剑,练的是道家的内功。”

    杨婉妗道:“你们夫妻明天就要走了吗?”

    吕还真道:“是的。”

    张君宝突然闯了进来,跪在吕还真的面前说道:“我要拜你为师。”

    吕还真赶紧扶他起来,他不肯道:“你不收我为徒,我就长跪不起。”

    杨婉妗十分心疼道:“你就收他为徒吧!”

    吕还真道:“那好吧!”

    张君宝猛的磕了几个头,含着泪道:“谢谢师傅。”

    吕还真拿出一本武功秘籍说道:“我明日离开这里,这本书你先拿着,慢慢参悟。”

    张君宝拿起剑谱一目十行很快看完,将书还给吕还真说道:“我已经将这本剑谱记在心里了。”然后脱口而出,犹如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吕还真又传授了他《三分归元气》的心法口诀,一一强记于心,杨婉妗心中暗暗的佩服,一个人影从她脑子中一闪而过。

    李文浩将顾慕君拉到了床边,他很是怜爱这个女孩,很想照顾她。当然最好的照顾莫过于一生的陪伴。第二日早晨,李文浩怀中抱着顾慕君,而她也不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夺命女鬼,变得小鸟衣人,依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李文浩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慕君,我今日要去华山派,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顾慕君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办,就不与夫君一起了。办完了那件事,我就去长安。”

    李文浩拿出一张银票道:“这是三千两银票,你先拿着。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我去华山派办完事,我在长安的醉仙楼等你。”

    顾慕君道:“我也一样。”

    李文浩和顾慕君共进早餐,两个人经过了那一夜都成长了很多,好似一对多年的老夫老妻。

    李文浩对老板说道:“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老板道:“客官,我已经帮您买了三匹最好马,他们每一匹都足以日行千里。”

    李文浩恋恋不舍的拜别了顾慕君,踏上了前往华山的路。

    华山思过崖,一个人颇有风霜之之色。一女人姿态凝重神情文静自然,肌肤丰润胖瘦适中身材匀称。杏黄色绫罗绸缎的衣服,金丝银线绣的几只蝴蝶。翠玉做的发簪,镶嵌珠宝的裙带。

    橘芳菲感叹道:“华山山势险峻,壁立千仞,群峰挺秀,果然十分险峻!”

    吕还真:“华山虽然险峻,却不及人心险恶。”

    橘芳菲:“我曾听你说过,你是这华山派现任掌门风尧最小的徒弟。”

    吕还真:“那个吕还真已经死了十年了。我本是华山脚下一户普通农家人的子弟,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一家人过着平凡的生活。”

    橘芳菲:“那么你怎么成风尧的徒弟?”

    吕还真:“我十五岁那年,和父亲一起去山里打猎。我们发现了一个人伤的很重,我们把那个人背回家,请大夫救了他。”

    橘芳菲:“那个受了伤的人,一定就是风尧了。”

    吕还真:“没错,师父三天后才醒,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然后写了封信,又求我父亲将其送给了当时华山派掌门沈存志。”

    橘芳菲:“江湖传闻,沈存志因为此事被气死,自此华山派和慕容世家结仇。”

    吕还真:“我父亲把那封信交给华山派,便赶紧下山。华山派老掌门沈存志看到这封信,被气得口吐鲜血而死。华山派由于忙着办丧事,竟然忘了去救风尧。在我父亲回来的第二天,华阴五鬼却打探到了风尧的消息。”

    橘芳菲:“那一定是你最不想回忆的事吧!”

    吕还真想起了一段伤心的往事。那天他家里来了五个恶人,他们是华阴五鬼。

    他们其中一个说:“听说你们家收留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把他交出来。”

    吕父:“那个人前几天走了,他说回华山派了。”

    华阴五鬼本来打算要走,但是华阴五鬼老大回头一刀杀了吕父道:“果然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人。”

    他用手摸了摸吕还真的头问道:“小弟弟,快说风尧在哪里?不然我就杀了你妈妈。”

    吕母:“孩子,就算你告诉他,也是一死。男子汉,就算是死也要死的顶天立地。”那人一刀向吕母砍下去。

    华阴五鬼老大道:“如果你再不说,我这一刀下去,就把你劈成两段。”

    吕还真:“你要杀就杀,我才不会儿怕你。”

    华阴五鬼老大:“我先挖你眼睛,再割了你鼻子,你再好好想想。”

    吕还真:“就算是千刀万剐,我何惧?”那人举刀要杀吕还真。

    风尧全力一剑,一剑封喉杀了华阴五鬼老大。华阴五鬼其余四人围攻风尧,因为身受重伤不敌四鬼又被几人所伤。

    风尧:“小兄弟,是我对不起你们!华阴五鬼,你们要杀的是我,和这位小兄弟无关。”

    吕还真:“风大侠,今天就是被他们千刀万剐,我也不会求他们的。”

    这时一相貌丑陋的女人走了进来,尤其她左手异常丑陋扭曲变形。那个半老的道姑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好小子,果然有骨气。”

    风尧:“超逸师叔。”就在风尧说话之间,华阴四鬼被那超逸道姑所杀。

    她去查看吕母还有一息尚存,她恳求超逸道长说道:“希望仙姑可以代为照顾吕还真。”

    超逸道长:“你们有恩与我们,我们华山派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吕母再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对吕还真说:“我和你父亲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你可以考取功名。”

    风尧把吕氏夫妇安葬后,便带着吕还真上了华山。风尧继位,成为华山掌门,收吕还真为徒。

    慕容云海自进了华山派,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游历。于是就伪装成华山一名普通弟子,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不仅是因为他的易容术举世无双,而且他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弟子韦浅秋,华山派有很多这种不会引起人注意普通的弟子。

    有一日,慕容云海无意之间来到一个庭院,院内有一间房子,门庭上牌匾写着剑胆琴心。慕容云海心想这里一定是那枯叶大师超逸道姑的居所。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穿一身素色的道袍,手里扶着一根龙头拐杖,看起来面容十分凶恶。正在和二十多岁岁的少年交谈。

    超逸道姑:“独孤朝宗,你是这华山派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剑术奇才。从现在起,我会将本门至高无上的清风十三剑传授于你。”

    独孤朝宗:“谢谢,枯叶大师。”

    超逸道姑:“以你的辈分,我不可传你武功。你现在拜吕还真为师,我代你师傅传授你这清风十三剑。”

    独孤朝宗面朝吕还真的牌位三拜九叩。

    超逸道姑掩面哭泣道:“我的真儿,你现在有传人了。”

    独孤朝宗:“我闻得先师吕还真是大宋的状元郎,后来神秘的消失了。”

    超逸道姑:“真儿他十五岁拜风尧为师,风尧由于执掌华山事务繁忙。我代他教授真儿剑法,我和真儿情同母子……”

    超逸道姑突然发现一个,大喊道:“什么人在此偷听?”

    慕容云海:“我是咋们华山派新来的弟子韦浅秋,恰巧路过。我不是有意听你们讲话的。”

    超逸:“以大侠你的武学修为恐怕华山派无人能及,不要说是老身。恐怕风尧那老小子来了也不及你。”

    慕容云海:“能得到大师如此夸奖,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超逸道姑:“你究竟是何人?”

    慕容云海摘掉人皮面具说道:“在下慕容云海,前几日想游览华山风光,被华山派的高徒挡在山门处。才出此下策,还望枯叶大师见谅。”

    超逸道姑:“慕容家的小少爷?”

    慕容云海:“我被追出家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超逸道姑:“老身听闻慕容大侠,剑术高超,江湖人称剑尊。”

    慕容云海:“那只是传闻,枯叶大师不可当真。”

    超逸道姑:“那老身想领教一下,慕容大侠的武功。”

    超逸道人拔出独孤朝宗的剑,向其会出一道剑气。慕容云海一招斗转星移将剑气转移攻向枯叶大师。刹那间,吕还真挡在枯叶大师前面,一招移花接木只见远处的大石头被劈开。

    吕还真回首跪在地上:“师叔祖。”

    超逸道姑喜极而泣,发出颤抖的声音:“果真是你,十年前那个吕还真竟然是你。”

    橘芳菲走的超逸道姑面前,行了一个大礼,将一方手帕递给她。

    吕还真向超逸道姑介绍道:“这是我妻子橘芳菲。”

    慕容云海:“我只是想看一下华山论剑大会而已,为什么这么难!”

    超逸道姑:“今日老身败于慕容大侠,心服口服。慕容世家与我华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过往之事,不提也罢!慕容大侠可以谎称自己姓穆,是老身的朋友,观看论剑大会。”

    慕容云海:“多谢前辈!”

    超逸道姑:“这个独孤朝宗,曾在你灵位前行拜师礼。他便是你的徒弟。”

    独孤朝宗马上向吕还真叩首。

    吕还真:“我在华山派所学可能远不及他,弟子又不敢教他别派武功。”

    超逸道姑:“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偷学别派武功是武林大忌,我们华山派断然不会去做。但是,他拜你为师,即是你的门人。你教他什么武功,他学什么武功。本门又没说不可以学习其他门派的武学,如果学别派武功就是背叛师门,我等学习孔孟之道,岂不也是背叛师门。”

    吕还真从腰间取下软剑说道:“此乃紫薇软剑,为师今日便送给你。”

    独孤朝宗拜谢了吕还真,安排慕容云海及吕氏夫妇在客房居住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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