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他钱四是文官世家,所以执掌火炮队。
如今给他梁范升个官不就是了?你不是火器主管么,升个火器监书院祭酒,总可以吧。把实权一拿,明升暗降,岂不美滋滋。
一旦涉及到党争利益,士大夫们可是卖力的紧,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架势。
朝堂之上,一时间陷入短暂的安静当中,然而,人们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安宁,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之前短暂停歇。
枢密使王纶上位,时任首相的汤思退出了不少力气,此刻他们也是坚定的妥协派。
不过,按照原来习惯,即便是对付主战派那些人,也不会心急火燎,但是眼下不同,说不得陈康伯他们会在暴涨的信心之下,做出主动出击之事。
一旦成真,和议之事便会难上加难。是以,他们不敢放松,尤其是对面可是陈康伯、辛次膺、张浚,这种资格老,名声响,几起几落的老江湖,万一被对方察觉,只怕又是功亏一篑。
甚至于,一向不屑一顾的王继先,此时也不得不纳入进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王纶即便是个瓜怂,平日里也不会和王继先之辈同流合污,眼下实在是主战派势大,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对手,要实在无法抗衡,便只有和入内侍都知张去为再联络了……
“枢密,武卫军将主和曹珍以及钱少卿,宴请各路队正以及诸家子弟,场面很是热闹……”
王纶捻须不语,过一会才开口,“可有何机要?”
“回枢密,都是些征战趣事,和炼狱营训练之事,并无其他。”
回报之人是机速房密探头子,原本是用来监视敌国之用,不过王纶借机火炮之事重要,命他专门探查,名义上是防止有人里通外国,实际则是想法子从梁范以及身边人找到些把柄。手中有东西,说起来也不至于空口白话。
“武卫军或者是那些进修生,可有何怨愤言语?”
属下摇头,“安插进去的探子也不敢多问,只好观察,眼下,顶多是玩笑,还真没有什么怨言。那些习惯炼狱营习惯之人,都说其训练才是真正的见真章。因此不敢太过打草惊蛇,万一被人察觉,也是麻烦事情。炼狱营一旦训练起来,吴仲烈对营中人要求甚严,加上那些将门世家出来的子弟,更是推波助澜,探子们进去以后,几乎杳无音信……
王纶无奈的摇头,属下说的在理。
虽然主和派和主战派互相攻讦,大吐口水,但要是嘴皮子上功夫,自然无所谓。不过要是想要下黑手,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他们手中有些势力,可是比起张浚和陈康伯,一切都是那么软弱无力,一个二十年前就当过宰执,一个绍兴十年就统领大半兵马,即便是打瞌睡,也是一只只大虫!万一出手,对方定然做出反击。梁范也还罢了,背后那几个老家伙可不好说。虽然张浚默不作声,真到出手时,谁知会怎样?
其实也是张浚辛次膺地位崇高,实在让人不敢动弹,才有梁范顺风顺水的地位,要知道他们两人再次进入朝堂视线,得梁范助力不少,而且火炮这等大杀器,张浚必然会抓在手中。
他们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在等待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