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面喝酒,一面闲谈,除了不言国事,家长里短,奇闻趣事,乡间绯闻,几乎无所不谈。
看着李渊有了几分醉意,裴寂便乘兴说道:“唐公,今日咱们在这儿饮酒,当有红粉佳人侍酒做陪才是。”
李渊听他突然转了话题,稍稍一怔,但此时,酒精在他浑身的血液中流动、燃烧,正是一半清醒一半醉,极度亢奋的时候,也不推拒,只顾独自饮酒。
裴寂见他已经默许,便转身走了出去。一会儿领来了两名年轻俏丽的美人儿。
李渊一双朦胧醉眼半眯半启,忽觉得眼前一片明亮。这两个女子都在二十岁左右,头上云鬓雾鬟,光可鉴人,面庞白皙粉嫩,如凝脂琼玉。一个欢眉大眼,顾盼中清波流眄;一个弯眉凤目,忽闪间风情万种。
“这是当今皇上的伊、张二妃,是这晋阳宫的镇宫之宝。”裴寂介绍说。
裴寂这条老狐狸,尾巴往哪里翘,李渊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伙执意留自己在晋阳宫饮酒,已是大不敬之罪,又招来了天子的爱妃侍宴,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样做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赶鸭子上架,逼自己孤注一掷,起兵反隋。既然周围的人们都已群情汹汹,自己何不顺水推舟?
见两个美人儿媚笑着偎依到了自己身边,又是劝酒,又是挟菜,李渊也来者不拒,顺势将她们拦在怀里,左拥右抱。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轮番敬酒。没过多久,李渊已喝得酩酊大醉,裴寂见势,便对两个美人儿笑道:“唐公醉了,还不服侍去歇着。”
二位美人心领神会,一边一个搀着李渊,踉踉跄跄地走进内间寝室。裴寂见大事告成,也便抽身而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渊还在齁齁而睡。
突然“哐啷”一声,房门大开,裴寂一步闯了进来,一看李渊还赤身横卧于两个美人儿中间。
裴寂不禁瞠目结舌,大声惊呼道:“唐公,这……这可如何是好?这两个女人,可是当今皇上的心尖子,你倒好,只顾自己快活了。我裴寂可是犯下了灭门之罪。”
李渊怪眼看看裴寂,一边穿衣,一边笑道:“好你个裴寂,你用美人计陷我于不忠不义,如今还在这里演戏、撇清。你且到外间等我,我正有话要说呢。”
裴寂见自己的把戏早被李渊看破,略显尴尬,只好讪讪地退了出来。
李渊穿好衣服走到外间,对裴寂拱拱手说道:“多谢裴监美意,让我李渊醉卧花丛。你如此费尽心机,不就是要逼我举兵吗?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李渊如今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裴寂却笑着说道:“唐公过奖了,我哪有如此胆识?这都是令郎世民安排的。这几个月来,世民广交豪杰,密缵兵马,欲举大事,急切问又不知唐公意向,才恳请裴某居中劝说。裴某不得已以二妃侍公,正是要唐公快刀斩乱麻,痛下决心。今普天之下,皆是盗贼,若守小节,旦夕危亡,若举义兵,必得天位。众情已协,公意如何?”
听说是世民参与筹划此事,李渊不禁微微脸红,像这种拈花惹草的事,原本是不该让儿子知道的,不想却早在他的算计之中,便长叹一声道:“我儿确实谋划已久,事到如今,只好听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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