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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为国立功民敬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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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第一个孩子总会令她铭记在心,因为那是她初次体验当母亲的感觉。钢斧子总忘不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娘家走得特别勤,说是看娘,其实更多的是看儿子,所以每次回去一住就是好几天。卞桃儿过门一个多月她没有回娘家,实在憋不住了,一去就回娘家住了七八天。宿大逮着了这个机会,就实施了他的计划。钢斧子走的次日早晨,宿大把儿子媳妇叫到他的屋里,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老鹰把咱们家的鸡叼了去,挂在石榴树上,鸡在树上还下了一条小鲫鱼,鸡不下蛋下鱼,我怕不是一个好兆头。

    儿子宿常跑到天井里一看,急急忙忙跑回来说:“爹,真的,鸡在上头,鱼在下头。”

    第二天早晨,宿大又把儿子媳妇叫到跟前,说,昨晚上我又做梦了,这个梦更糟糕。我梦见天狗把咱们家的兔子咬死了,天神说埋在后院的土坑里。宿常跑去挖了挖,果然是自己家里的兔子。回来后对卞桃儿说:“咱爹的梦,准!”

    第三天早晨,宿常不见爹召唤,就过来问,说,爹,你昨晚没做梦吗?宿大说,叫你媳妇过来吧。卞桃儿过来,宿大叫儿子出去说,我又做梦了。却吞吞吐吐地不说是什么梦。只是说,这个梦实在不好说,要不然,你在已时到庙里问问神吧。

    卞桃儿半上午去了庙里,跪在神像前祷告,只听神像上有个声音说道:“你和你公爹前世是夫妻,今天要行夫妻之事儿。否则,你公爹立即就死,你将大祸临头!”

    卞桃儿从来没有听过神像开口说话,也没有听说谁听见过神像开口说话,吓的一口气跑回家,到家后心还“扑嗵扑嗵”直跳。丈夫宿常不在家,公爹问她,你问的神说什么?下桃儿不说,宿大说,我梦见天神说咱俩前世是夫妻,今天要行夫妻之事儿。否则,咱家将要大祸临头!你求神,神是怎么说的?卞桃儿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头别了过去。

    宿大说,媳妇儿呀!这都是命哪!要不是咱俩有缘分,宿常那个又痴又傻的样儿,怎么能说到你这样的好人儿?见下桃儿仍没话儿,又说,桃儿,我知道这种事儿你不好开口,要不你就让爹照量照量?过去这块事儿就行。咱不真干!

    仍见卞桃儿没有话儿,他就扑上去把卞桃儿摁倒在炕上,动手给她脱下了衣裳。卞桃儿没有一点儿反抗,拉过一件衣服蒙住了自己的脸。

    宿大见卞桃儿果然仍是处女。

    卞桃儿想,丈夫傻得不通人事儿,婆婆是个泼妇,只有公爹对自己还好一点儿,认命吧!将来有了孩子,好歹也是一家人家。所以就任凭宿大在身上肆虐。

    当婆婆使唤媳妇的滋味,钢斧子没有好好享受过,今天有钱了,她要好好尝尝这个滋味了。

    消息没翅膀会飞,听说山沟里有金子,四庄八村的男人们,蜂拥地来到山沟里淘金,一时间,山沟里人山人海,挥掀抡镐,都在做着发财梦。山体被挖得坑坑洼洼,水道被挖得高低不平。这座山上的金含量很低,行不成矿,全凭水流冲刷沉淀到沙里才能淘到金子,水道被破坏了,沙金不能沉积,金子以后也没了。但人们的发财梦没有做完,不少人还在挖。有一个聪明的老妇人,说山上根本就没有金子。金子乃是财神爷所赐,不拜神,到哪里能挖到金子?她串联了几个老妇女,备足香火,来到天云观财神殿磕头上供。她仔细地问过宿氏是在什么地方磕头碰到了银子,就来到这个地方

    磕头烧香祈神。她们一个个香火备得很足,想比宿氏发更大的财。谁知福祸无常,正在香火烧旺的时候,一阵风刮过,把她们烧的纸刮到了山林里。冬季的干草枯枝见火就着,立刻引起了一场山火。山上草厚林密,火好猛啊!要不是村子里的人怕火烧进村子而奋力扑救,怕是会把整座山都要烧透。

    老妇女们财没发着,倒赔了山林的主人好些钱。直赔的她们心也疼了,眼也绿了。可她们比起宿氏来却算不了什么,最惨的是宿大一家。着火的时候,宿大的孙子正在树林里采蘑菇,被这场大火活活的烧死在山林里。

    赵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好心会带来这么一个结果。自己有什么错吗?没有。让宿氏这样的人家也过上好日子不对吗?没什么不对。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天意还是人愿?哪一样该是这样?想,还是离开这儿吧!离开这儿,让自己的心别这么沉重。

    禹皇河的发端西向,流经一段转为南向。如今是冬季,河中只有涓涓细流,兄弟俩沿着这条小河南去,到了一个叫北桥的村子边停了下来。这里的山势还没有尽,在河边的一个高坡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幢房子,离村子约有半里路。房子没有院墙,也没有厢房,只有五间正屋。门眉上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二祖同宗”四个大字。赵明在想,看样子这是一座家庙,只是不知道这“二祖”两字是什么意思?是两姓合一,象“欧阳”、“诸葛”之类的、还是一姓两支族人同用一个祠堂?这庙并无庙门,门槛倒是挺高的,兄弟俩走了进去。迎面有张供桌,土垒的,供桌之上有一个台子,只供着一尊神像,面目和天云观的财神差不多,只是这尊财神是木刻的,看上去倒和赵明有点儿像。台子分为两阶,下面这阶比财神坐的这阶矮一尺,宽有尺余。

    赵明想,这大概是祭祖时摆放牌位用的吧?看来这族人倒是实用,发财、敬祖之心都这么直截了当,不遮不掩。

    这时,从庙前走过一个人,急匆匆地赶路,好像这庙并不存在,看也没看一眼就下了河沿。当他走到河的中间,被河水挡住了去路。那人拿起一块石头扔到水里试了试,中间挺深,目量了目量,跳不过去,想找几块大点儿的石头垫一下,没有,就转身走了回来。他来到庙前,瞅量了一下庙前的石阶,扳了两下,扳不动。抬头看见财神木像,不假思索,跳上台子就把木像搬了下来。他抗着木像径直走到河中间,把木像扔到水深的地方,踏着神像走了过去。过了河,扬长而去。

    在那人把神像扔进水里的时候,赵明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气袭遍全身,透彻心肺。那人脚踏神像向对岸一跃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头几乎要爆裂开来。

    兄弟俩都看到了这一幕,赵亮说:“哥,你看,这个人对神大不的敬,他会得到报应的。”赵明说,这很难说,这个人无惧无畏,什么神能耐何得了他?!”

    正说着话,从东岸又走来一个人,比刚才过河之人稍微大几岁,人很瘦弱。他刚想踩着木像过河,见是神像,立刻收住了脚。赵明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头。谁知那人吓得呆若木鸡,跪下来磕头如捣蒜,爬起来跳到水里,慌里慌张地把木像扶了起来。他费劲巴力地把木像抗起来,到了庙前歇了歇,又费了吃奶的劲才把神像放到了台子上。放正后,那人从台子上下来,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觉得心安一些。他趟水过河,拿起包袱,再趟过来上岸而来。再经过庙前在庙门外又跪下来磕头,方才离去。

    这只是一座家庙,没有什么住宿睡觉的地方,兄弟俩继续沿河前行。来到一个较大的集镇,叫冢灵集,找了家叫“客再来”的旅店住了下来。放下包裹,赵明走出去想看看这里的街市,出门却见人们三五成群的向着东南方向走,街上并没有住足之人。一打听,说今天是老城口庙会。见弟俩也想去看看,就跟在人们后边前去。

    冢灵集因一位大夫的墓冢而得名。这位大夫因进策而得到国君的赏识和重用、他出身寒微,当了大官仍怀有爱民之心,多次地为国君出谋划策赢得胜利。在一次平定蛮夷叛乱的战争中,大军被奸细引入了一个迷谷。山谷中飞沙走石,尘土遮天敝日,瘴气重重,大军走了几天都在原地打转转儿。眼见得水断粮绝,束手无策,国君只有析求上苍保佑。可是上苍似乎并不关心此事,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神祝巫师们一个个也没了能耐。是这位大神,他找来了几匹老马,让大军跟在老马的后边走,才脱离了险境,从此就有了老马识途一说。战争胜利了,大夫却病死在归国途中。因为大军要回到这一带休整,所以,国君就决定把他葬在这儿。国君让每一个士兵备一兜土,违令者斩,为他筑起了一个大冢。冢灵集、冢后娄底周围几个村子因而得名。人们怀念他,春秋四季祭祀不断。许多人说,这位大夫活着的时候一心为民,死了成神,求他比求别的神都灵。后来,随着年代的久远,随着古城口上狐仙的崛起,人们就渐渐地把他忘却了,香火也迅速地移向了老城口。

    临近庙会,听见有人在后边吆喝:“闪开,闪开!”回头一看,七八个人簇拥着一乘轿子向老城口的方向走,一个猴精巴怪的家伙向两边拨拉着人群。

    嚯!好家伙,这庙会上端的人多,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现在刚是半响,已有上万人聚集在此,怕是临近中午,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来?听口音,有的人来自很远的地方。兄弟俩也曾听说这老城口有点儿神灵,不想竟是这般大,能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

    老城口并无城门,只有依河而建的一道残破的城墙。城墙两侧的砖石早被人们拆走,夹层里边的土也已经坍塌,上面长满了荆棘树木。在几棵高树上,挂着一些布条,像旌旗一样飘动,上面写着一些求神祈福之类的话语。城墙里边一东一西遥望相对建有两座庙字,都不大,比那“二祖同宗”家庙还小。

    这儿并非集市,但由于赶庙会的人多,人们就在收获过的庄稼地里设了许多摊子。这些摊子,几乎清一色卖香烛神笺,偶尔才会见到几个卖水果点心的小摊儿。

    赵明在一个摊主的字写得不错的摊位前驻足,冷眼旁观,见这写的五花八门,种类最为齐全,几乎天上所有的神都聚集到了这儿。如果来人所求之事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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