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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遇!你娘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替妖女说话!”
画面中孟怀邦声音发抖,指着眼前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孟君遇。
凌江仙猛地一愣,不必去猜都晓得这是血战之后。
孟君遇静静看着家父,企图平和地陈述:“慈经给我的反馈里,除了她还有别的气息,故而……”
“你给我闭嘴!”孟怀邦大喝一声,这许是他第一次对孟君遇发这么大的火,竟抄起手边的杯盏突然向他砸去
杯盏直砸在孟君遇额前,瞬间,茶水与碎片横飞。
孟君遇没有说话,那杯盏砸过,额前立刻起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只怕是方才孟怀邦再大力一点便要头破血流了。
鬓边挂着两根茶梗,额上红色血痕,瞬间让这张脸破了素日里的无瑕。可是,更多的,却因他始终寡淡的双目,多了些凄惨的苍凉。
他跪在灵前,身旁站着同样披麻戴孝的孟均灵。
只看得孟均灵一脸怨恨,却也不看着地上兄长,口中骂道:“真是造孽!”
孟怀邦气急,面色发红,已是满腔的怨恨愤然都直指着地上孟君遇“讨伐之战里,你当为父没看见你在做什么?”
“你分明跟在后面,一直在企图救那些梅凌叛党之人!若非当时混战,你当为父是纵了你这么做吗!”
孟怀邦素日里都是文质彬彬模样,儒雅面貌,竟不料他盛怒之下是这般吓人。
孟君遇再次作揖,极力镇静道“父亲,孩儿所说句句属实,此事定然蹊跷,当时……”
“滚——”
清脆的巴掌声忽然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伴随着一声不容置喙的怒哮。
连一旁的孟均灵都带了一掠而过的诧异。
孟怀邦喘着粗气,浑身发颤,挡在身后文毓兰的牌位之前,早已不能用“火冒三丈”一词来说尽他当下怒火。
孟君遇的脸,此刻也不只是那道杯盏留下的血痕了,清晰的巴掌印几乎让他的左脸瞬间肿了一圈。
天知道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
灵堂之内顷刻鸦雀无声,只剩下白烛燃烧的窸窣之音。
片刻后,孟君遇沉静开口道:“我去面壁。”
再如何争辩解释都是无果的。
何况,他已经不能再待在梵青清霏园了。
白色的孝服披在他身上,孟君遇缓缓起身,一步一顿,缓缓走出了祠堂。
凌江仙忽然一把拉住身边孟君遇的手腕,猛然与他对视:“当年血战之中,难道因我情急之下胡口一句,你当真去救了?”
一旁念着往生籍的凌修翰惊诧,可在座的又有谁能淡然处之?
谁人想过,盛名在外的梵青大公子,六年前竟在母亲灵前,被自己的父亲扫地出门!
“那你这六年……”凌江仙踟躇地看着他,想来那养颐客栈,何尝不是他的容身之所!
孟君遇不给她细想的时机:“不要胡乱猜测。”
怎么能算是胡乱猜测呢!
她咬唇,分明心知肚明,可他不多一言一语,她只能又看向了前方。
画面之中忽然江风大作。
孟君遇领着方才十多岁的罗钊,站在淮江的河岸边,江风之中,他拔出了剑鞘里的剑,对罗钊道:“今日教你练剑,不到日中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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