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不可用饭。”
“好。”罗钊握着手里的擒雷,却又抬头看着他。
十多岁的孩子,脸上还是稚气未脱,但眉目间分明是委屈。
他唯唯诺诺问道:“孟家哥哥,他们说,我的父亲与娘亲,都是被什么霆山女魔头那群人杀掉的吗?”
孟君遇微微一蹙眉,道:“那个人不叫霆山女魔头,你休要听他们胡说,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可是,为什么俞伯伯一直叫我要这么记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报仇呢?”罗钊非常不解,神色黯淡下去。
他眉宇之间多了分孤寂,轻声细语道,“我……好想我娘亲和父亲啊……”
孟君遇看着眼前涛涛淮江水,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娘亲,不知在泉下是否安乐。”
这话一出,凌江仙心里一沉,辛酸万千。
即便她再恨文毓兰,但到底,丧母之痛,她与罗钊、孟君遇,都是感同身受的。
而文毓兰对她再恨之入骨,可是,她也是疼爱自己儿子的啊。
不及她多想,画面又转了过去,凌江仙一眼看见了罗洗尘。
孟君遇将罗洗尘交到罗钊手边,慎重道:“罗钊,你需记得你是桓州罗氏的宗主,桓州罗氏必须握在你手里,不可叫人夺了去!”
罗钊已经长大了不少,个头也高了些,点头道:“我记着!”
孟君遇又对一旁的罗洗尘叮嘱道:“洗尘,从今日起,你便是桓州罗氏,罗钊罗宗主手下的人。”
罗洗尘褪去了小阿木浑身脏乱的状态,道:“我明白!”
孟君遇颔首,又道:“我不便一直与罗钊待在一处,我不在时,不论门生如何言论,你记得护主。”
他又加了一句:“你的命是当年凌江仙救的,她与你有恩,莫要听人口舌是非。”
罗洗尘认真听着,点了点头。
三人又在淮江的石板路上练剑,身后,是梅花庄与霆山的废墟。
再之后,魔界地界口,孟君遇策着康乐,牵一匹杜鹃,看着眼前的魔界。
凌江仙不用想便知道了,这便是孟君遇从前说的,他在魔界候着她。
心中思绪万千,奈何身旁人始终淡然处之。
原来他孟君遇与她凌江仙是如此相似。
皆是能将往日不愿于人知的深深掩在心的,即便示于人前,都能坦然视之。
凌江仙终于轻轻唤了他一声:“孟君遇。”
“嗯。”
“你为何不告诉我?”她微微抬头瞧着他侧脸。
“你不必知晓。”孟君遇轻描淡写道,仿佛刚才那些都是什么轻松平常的事。
若非此时需要,也许,他是决定瞒着她一辈子的。
凌江仙自然知道。——他从来不愿因为自己对她好,而希望她接受。
感恩,感激,与情爱,倾慕,并不是同一桩事。
凌江仙无话可说。
孟君遇淡淡颔首,果然如若她方才被揭示了扒皮割肉时一样的平静,将她揽在了肩窝处,一言不发,又看向了前方。
凌江仙突然想要狠狠抱他一下。
只是,这样的冲动,最后仍旧变成了她一样的不置一词,埋首在他一侧胸膛,静静去听两人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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