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卡西酮的案子没有因为专案组的到来而结束,反而愈演愈烈。
十一月,下了第一场雪。
秋去冬来,天气寒冷。
专案组发现了莲花镇某村可能存在制毒窝点,因为案件特殊和食入甲卡西酮导致的发疯者增多,引起了省里面的高度重视,便又从市里调派了武警力量,同时也从各界调派了精锐骨干,其中包括已经升级为正式法医的小梅。
当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喜有忧。
喜是因为小梅会长期住在莲花镇,这样我们就有了更多接触的空间。忧是因为甲卡西酮制毒案非同小可,每名吸毒者如同丧尸,对于那些没有经过武装的人员来说危险系数极大,所以我为此而感到担忧。
坏消息接踵而来。
因为案情严重影响到社会治安和民众利益,所以省里命浑南分局局长丁欣亲自督办,所以她也会一同到莲花镇来,而且已经安排好就住在汀溪派出所的大院里。
张汉有意无意地说了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知道他指的不是案子,而是丁欣和小梅。
大雪覆盖整个莲花镇,市里面的人到了镇里当日,就在汀溪派出所的大院里住下。因为没有配套取暖设施,只好在每间屋子里面安排了一个炭炉,但效果不佳,初冬乍冷,仍旧让人觉得难以御寒。
我看到小梅时她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就连里面配套的毛衣都是黑色,整个人看上去忧郁冷漠了不少。
因为随行的有市里面的领导,所以我们两个就像是陌生人一样,谁也没有和谁讲话。
明明相爱却假装路人,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抨击着人心,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把我和小梅的事和丁欣说清楚,然后在公布于众,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我却被张汉无情拦下,我就问他,他之前不是还让我和丁欣说清楚点吗?!
张汉更顾大局。
他说,我现在去和丁欣挑明不太合宜,毕竟省里面对这个案子也比较重视,一旦产生什么不良后果谁也担待不起,所以个人感情的事应该先放一放。
“你知道这种相爱却不能爱的感觉有多难受吗?”
“我没想到丁局会和小梅一起来,你解释清楚皆大欢喜,要是解释不清楚搞不好会出乱子,所以还是先忍一忍吧。”张汉又叮嘱我一定要谨防丁欣,“这段时间和丁局保持距离,八百之眼睛看着呢,关键是他们都不知道你和小梅已经领证了,万一传出什么闲话你可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听完张汉这句话我坐不住了,“那我更应该去和丁欣说明白啊?!”
“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如果丁欣受刺激了怎么办,她现在可是专案组的组长,在做出什么对小梅不利的事,你知道她有这样的能力。”张汉提醒我,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我不得不谨慎起见。
“那我怎么办?!”
“找时间去和小梅聊聊,如果不行就等案子结束了再说。”
或许只能如此了。
外面大雪一直下着,满地洁白,也满地悲哀。
专案组里包括丁欣和小梅在内有三五名女警,她们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屋子里,我没有理由贸然过去求见小梅,所以只能等待时机再去找她。
专案组重编以后并没有立即调查案件,而是临时开了一个会议,然后在汀溪派出所里面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接到了通知,我和张汉也被编入专案组内,前往涉案村庄对甲卡西酮(丧尸药)贩毒案件进行深入调查。
出发时心情复杂,不是因为案子多难,而是因为小梅不在身旁。
如果没有丁欣这桩事我一定会向所有人公布我和小梅结婚的消息,然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一辆车,寸步不离,相扶相携。
不管是雪天,还是在崎岖的山路,或者是面对凶残的对手,有彼此同行就是安心。
五辆警车纵向行驶在一条并不算宽阔的马路上,前面三辆是吉普,后面两辆是武警防弹车,坐在车里面的武警全部荷枪实弹,看这架势我就知道事情不妙,可能已经出现很多因食入“丧尸药”而发疯的吸毒者。
涉事村子距离莲花镇并不算远,但却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人迹罕见。
不到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到了村子里,不久也见了到村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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