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吕宋果头快埋到了地上,两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大气不敢喘一个。
“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葛天眯眯眼,略赞赏地点点头:“徒儿,你这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等这个小女娃来了可得告诉为师,为师帮你瞅瞅未来媳妇儿。”
“啊?师父您不骂我?”吕宋果后知后觉回过神,随即又大呼,“师父,您说什么呢,果儿只是瞧着那姑娘挺可怜的,这才送了雪香膏给她用。”
“嗯,你师父我要睡觉咯!”葛天摆摆手翻了个身,语毕,呼呼大睡起。
“师父,师父!师父!”吕宋果嘴翘得老高,急切地想解释,却见长椅上那人一动也不动,早已睡死了过去。
他丧气一垂头,只得作罢,转身去弄药材,却猛地闪过一句话。
一一以前我们府中有位老嬷嬷经常就爱饮酒,可是有一天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的就去了,可见饮酒是不好的!你这么厉害,可千万记得看看你师傅,别让他有什么不妥,像那老嬷嬷一般!
吕宋果脚步一顿下,脸上闪过各种表情,脑海里掠过百般画面。
他一出生便被抛弃在了荒山野岭,是被偶然路过的葛天捡到的,葛天对他照顾十分,教他医术,教他习武,教他要当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五岁那年便拜葛天为师,便懂得了许多比同年纪的人更懂事贴心。这些年来,他与师父葛天相依为命,浪迹天涯,就靠着卖些药材为生,而师父也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酒瘾,天天喝酒,可是工作上的事还是认真的。
半天喝酒半天教他辨认药材,学习医术。
如果师父就这么离他去了,他想,他一定会很伤心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葛天就像他的亲生父亲。
想了想,吕宋果转过身,轻轻挪步子到长椅上的葛天旁边,蹲下身,看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睡颜,心也似乎晃了晃。
“师父!师父!”他又轻轻地唤了两声,发现葛天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
他微微颤餐地伸手,在他鼻息探了探,鼻息虚弱比常人的慢,他脸色心慢了半拍,又伸手在师傅的脉搏上探了探。
片刻后,他眼睛猛然睁大,脸色苍白无比一一果然,师傅经常喝酒,肾已经虚弱快枯竭了。
心里既难受又庆幸,难受的是师傅的病情,庆幸的是幸好那个小姑娘的一句话提点了他,及早地发现了问题,才不至于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他踉踉跄跄地起身,去屋内翻书,寻找治疗秘方。
……
“哎哟,疼死了!”
“轻点!怎么毛手毛脚的?”
“你是不是想谋杀本夫人?信不信等本夫人伤好了立马把你拉出去打板子?”祠堂内传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怒骂。
“对不起二夫人,这奴婢刚来不久,刚做这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谅解。”一旁的嬷嬷忙地上前赔笑着,解释道。
“对不起二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请二夫人消消气。”小丫鬟被那一句句冷斥话语吓得手一抖,手里的药膏险些掉落,她忙不迭地跪地磕头。
在老夫人那儿挨了一顿训,又在祠堂念佛却遭人无缘无故地矮了一顿打,打得她现在浑身疼痛动弹不得,连说个话都能牵扯到伤口,这张脸更是惨不忍睹,青紫红肿,每日只能躲在屋内被窝里掩着纱布。
可现在又遇到了这不懂事的丫头,令她心底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一张脸扭曲得恐怖,冷冷一摆手,“既然有罪那就下去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