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露出了这样悲伤的眼神?
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林御风将她的左手的袖子慢慢褪上去,露出她尚包着绷带的左手手腕。
他一圈一圈的为她拆开绷带,数日不见阳光的手腕,比旁边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
在白皙的手腕上,留着一枚粉红色的疤痕。那疤痕纵横交错,看来如此丑陋。她慌忙将它遮住,小声说:“别看了……好丑……”
林御风却将她的手拨开,像在欣赏洛可可时期装饰盘子上精美的立体浮雕一般,仔仔细细的欣赏着那枚伤疤。
然后,他做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举动。他吻上了伤疤。
伤疤新长出的嫩肉,还很敏感。她觉得伤口有些痒又有点疼痛,极力的想把手抽回。他却不让。
他赞叹般的说道:“这是第三个记号……”为他而留下的伤疤。
不得不说,她的出现,不但挖掘了他心里的各种情绪,更释放出了内心的黑暗面。他从未曾对任何人产生过这种感觉,一种肆虐的快意。他无法确定她的心,就只好用伤害她的方法,来占下领地。
或许只有在完完全全占有她的那一刻,这种有些不正常的爱恋方式,才能够得到纠正。
不得不说,童年的重大阴影,让他的内心稍微呈现扭曲。他所亲眼目睹的,母亲用死亡和鲜血来证明爱的方式,成为一生挥之不去的阴霾,经常在梦中出现,如影随形,左右着他的思绪。
过去的许多年,他压抑着心底的阴霾,不去爱,不释放情感,自然也就不会被那阴霾所左右。所以呈现给世人的,也就是冷若冰霜,无波无澜,高洁而寡欲的外表。
但其实,心底的魔鬼却在咆哮,敲打着牢笼,不断的试图挣脱出来。每当心里失去平衡时,他就会头疼。
他不愿意被别人触碰,觉得所有东西都很肮脏。其实洁癖的产生,在心理学上,更多的来自自我厌恶,他明白自己心底隐藏的欲念才是最脏的。
直到李铃音的出现,让他不知不觉的释放,沉沦。然后,又因为她的背叛,令他彻底黑化。
林御风离开时,雨已经小了。
他硬是强迫铃音将自己送下楼。在上车前,还命令她和自己吻别。
铃音不得已,只好吻了他。而林御风似乎有意要刺激夏天,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了法式接吻。幸好附近没有狗仔队,否则一定会被拍下来登上头条,闪瞎世人的眼目。
林御风的车子走远之后,铃音便走向夏天。
“再也不要来了……求你了……”铃音难过得泫然欲泣。夏天这样折磨自己,让她看得心里难受,却无可奈何。她只能把他推远。
夏天用绝望的眼神紧紧的凝视着她,“铃音……你爱上那个男人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他就好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
铃音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脑袋,手却在半空顿住,握成拳,又无力的垂下。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你走吧,再不要来了。”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啊啊啊!”夏天绝望的哀嚎声,响彻天际。灰蒙蒙的天空,似乎也被他的悲伤动容,再次大雨倾盆。
铃音只得捂住耳朵不停的向楼上奔跑,然后躲进屋中,将自己缩进墙角,紧紧的捂住耳朵闭上双眼,不看,不听。可夏天那绝望的神情,却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
从铃音家楼下离开后,夏天直接去了健身房。
他带着一身的水,连擦都不擦,就开始疯狂的打沙袋。
他要发泄,将心里的悲伤、愤怒全都化作一记记重拳,狠狠的发泄出来。
每在沙袋上打下一个凹坑,他就嘶吼一声,像被兽夹捕获的困兽,吼到喉咙里渗出血,吼到筋疲力尽。
他不戴拳击手套,任凭手指直接砸在沙袋表面。坚硬的沙袋上,渐渐留下一个个血印。
有值班教练看出他的不对劲,来劝解他,防止他自我伤害。
他浑浑噩噩的出了健身房,又晃进了一家酒吧,整夜买醉。
那酒吧的名字,是Sirius,她的微信相册里,有一张在Sirius前的自拍照。
他追寻着记忆中铃音的踪迹,在她曾出现过的场所,寻觅铃音的气息和身影。
凌晨一点,丘杰带着波梅去Sirius玩的时候,见到一个喝得跟滩烂泥一样,糊在吧台前的高大身影。酒保正在叫保镖将这个客人抬出酒吧。
丘杰觉得此人很是眼熟,走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