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红酒,谁输了就喝一杯。千万别不给我面子!”
梁德说完就往自己的仓房走去,三步作两步小跑。
这年头,红酒可不是便宜货,这些人喝的都是进口的洋玩意,怎么也得花几千呢!够穷人家一年的花销。他这么大方,倒是少有!
小芳和二狗自然是附和同意,而谢诗诗也没有出声拒绝。
冯芮对她的看法完全变了,如果之前是高高地仰视,现在则是从高山上俯视。先前的观音原来是一个女鬼假扮的,如果看破了,就会从跪拜中站起来,留下鄙视。
梁德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黑乎乎的酒,看着似酱油,不过瓶子细长的,十分精致,瓶身上贴着一张金色的纸,上面的字都是洋文。
梁德对着唐坤挤眉弄眼,脸上堆满了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冯芮心中一动,猜出这酒可不是好喝的,说不定里头已经下了猛药。
不过蛇鼠一窝,谁比谁清白了,由着他们闹吧,冯芮看看热闹就好。
麻将碰撞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们开始了。梁德把酒盖子打开了,从盒子拿出四只高脚杯。
冯芮远远地闻到一阵酒香,心中赞叹这酒非凡品,不过却被糟蹋了。
梁德把四个高脚杯放在桌面上,分别往酒杯慢慢倒酒。红色的酒水沿着杯沿留下,不产生一点的皮泡,甚至还能在酒杯底形成一个漩涡,把酒的沉淀物摇晃均匀。
梁德笑想象淫,心里吃了蜜蜂屎一般甜,能在谢诗诗面前炫耀自己的倒酒功底,就等于显示自己高雅不凡的一面,令自己增色不少。
他张开食指跟中指的缝,让高脚杯的蜂腰穿过,然后用手掌捧起酒杯,熟练地摇了摇,让红酒流动起来,但是又不会溅出杯外,然后把摇好的红酒,递给谢诗诗。这一切,小芳看得直咬牙。
二狗是个赌徒,宁可食无肉,不可一日不赌,他若然能按捺住自己的手,也不至于家徒四壁。唐坤和小芳都在自己的位子上摩拳擦掌,梁德的位子,二狗不敢抢,最后还是觉得谢诗诗是个软肋,应该好欺负一点,于是他坐在了谢诗诗的位子上。
谢诗诗看到二狗坐在自己的位置,也不出言呵斥,而是摆摆手,表示谦让二狗来玩。
二狗连声道谢,迫不及待摸出一副牌,然后举杯要品尝这难得一偿的红酒,却看到对面的梁德,脸拉得像头老驴,牙齿龇得跟饿狼似的,眼睛几近喷出火来,跟发情期的公羊差不多。二狗心中一颤,顿时会意,知道梁德要自己退出,于是抱着红酒杯,站起来把位子让给谢诗诗,然后要举杯喝酒。
但只喝了一口就无法下咽,只得吐回杯子去。因为梁德还是不依不饶地瞪着自己,严格来说是瞪着自己手中的红酒。
二狗他终于明白梁德的意思,只得讪讪地把酒放下。谢诗诗看着被二狗沾过的红酒,上面还漂着一团吐沫,顿时皱起眉头,把酒杯从自己面前推开。
梁德心领神会,马上用自己那杯未曾喝过的酒,换去谢诗诗那杯,可谓是善解人意,鞍前马后的。
至于那杯被二狗污染过的酒,他放在自己面前,没打算还给二狗。
二狗如猴子一般,急得抓腮挠头。赌,他没有机会,酒,也沾不得。
这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虐待,比严刑拷打更能让二狗痛苦。酒虫被勾引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可受不了,趁着梁德手在洗牌,悄悄抓过来那瓶酒,拿起个饭碗,往饭碗里头倒酒。
梁德发觉时,二狗已经倒了半碗酒去,脸上大怒,赶忙抢回来红酒瓶,要扬手打二狗耳光,但是见到谢诗诗望着自己,心中顿时释怀,然后做轻松大度状,脸上挤出一点笑意,手从饭碗上缩了回来。
“滚到房间去,别在这碍眼。”
梁德对二狗下驱逐令。
“表哥,船太小了,活动空间太小,在房间会憋死他的,还是在这里呆着吧。”
唐坤居然为二狗求情起来,梁德有些不解地看着唐坤,但是看到唐坤眨眨眼,知道一定是有理由的,于是也就妥协了。
梁德大概又觉得冯芮碍眼,冷冷地盯着冯芮看。冯芮转过头去,心中冷笑,我可不是你的狗,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梁德脸上开始难看,但碍于谢诗诗在场,没有发作。冯芮抬头看天,天上开始变蓝了,云也薄薄的,不过除此之外,没什么景致了。
“如果平常那样打麻将,却一家赢三家,每局得三个人喝酒,只怕这酒不够喝。我提议,把人分成两组,女的一组,男的分做一组,男女隔开坐,输的一方,二人均喝酒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