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谢瑾宸眨了眨眼。谢瑾宸爱极了他这潇洒,朗笑道:“舒兄尽可好饮,我为你弹铗助兴!”以指叩剑,龙吟阵阵。
满座不由一阵高喝,“好生快意潇洒的儿郎!”
舒白举坛长饮,半坛烧刀子半泼半洒一仰而尽,他一摔酒壶,豪气道:“平生自是酒中过,且听我奏酒德颂。”
提起一坛酒,纵身而起,广袖疏襟,迎风飘荡,慨然高吟,“有大人先生,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
谢瑾宸长铗铮铮,激越高昂。舒白随着龙吟起跃纵身,那一袭白衣优游无迹,洒然长歌,“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惟酒是务,焉知其余……”
满座不由喝彩,连那粗豪的汉子也不禁为之侧目。
舒白早就将拼酒的事儿忘了,一口烈酒,一眼美人,一句长歌,“……先生于是方捧瓮承槽,衔杯漱醪,奋髯箕踞,枕曲藉糟,无思无虑,其乐陶陶……”
“……兀然而醉,怳尔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若江海之载浮萍……”
谢瑾宸叩剑长吟,瞬也不瞬地望着舒白。那个恣意起舞的身姿,好似已经挣脱皮囊的束缚,如同他口中的大人般,行无辙迹,纵意所如。
而这天地间,能束缚住这个人的,只有自己!唯有自己!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觉,他想要紧紧地束缚住这个人,从皮囊,到灵魂。
就是此刻!就在此刻!
孰输孰赢早已不再重要,他们从酒肆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已是下午了。谢瑾宸望着客栈心思浮动,“我们今晚便在这里歇息,嗯?”
他那个尾音极其的暧昧,竟让舒白耳尖微红。
他没有回答,谢瑾宸就当应了,当即抱着小薄雪前去投宿,店家热情地问,“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
“好嘞,您要几间房?”
谢瑾宸不敢看舒白的眼睛,声音有点虚,“上房一间?”
“这是您的钥匙,请跟我来。”说着引他们到二楼的房间去,边问,“饭菜是要送到房间还是您下来吃?”
“送到房间,弄两壶好酒,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做些来,再送些小孩儿吃的东西。”
店家笑咧了嘴,“好嘞!您的小毛驴我给您拴到后院。”
谢瑾宸对舒白道:“我去拴吧,你先带薄雪去房间。”
舒白含糊地“嗯”了声,接过小薄雪跟着店家到客房去。一路上店家絮絮叨叨的介绍着客栈,可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小镇虽然不大,这个客房却很不错,茜纱罗帐暖香橱,素雅的屏风后是木制的浴桶,房里点着熏香,闻得人有些心思浮动。
舒白的脸不由得微微红,心神不宁地陪小薄雪玩玩具,一边时不时的瞄瞄门口,隐隐期待,隐隐紧张。
谢瑾宸来到门口的时候,见舒白正陪小薄雪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眼睛不经意往这边瞄,正好与他的撞个正着,窘迫地转过去,耳尖微红。
谢瑾宸心里不由一悸,也轻轻地坐在薄雪旁边陪他玩儿,两人没有交流,连眼神儿都没有瞄彼此一下。
很快小二就将饭菜送了上来,满满一桌珍馐,还有两壶上等的好酒。
这时青毛毛也从窗户里溜了进来,他平日与舒白同吃同住惯了。谢瑾宸决定让小猫儿断奶,迫使她也吃饭,并专门给她叫了鱼片粥。还无比大方的种了一盆的竹食给老凤凰,让它慢慢的吃。
有这三个活宝在,这一顿饭自然是寂寞不了的,不过谢瑾宸与舒白全程没敢看彼此一眼,比头一回上花轿的大姑娘都羞涩。
舒白平日里都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今天吃饭的速度意外的慢,一口饭要嚼半天才吞下,连酒都没怎么喝。谢瑾宸也不催他,陪他慢慢的吃。
终于他鼓起勇气放下碗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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