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筷了,却听谢瑾宸对红米米道:“我和舒兄出去走走,你们看好小薄雪。”
爱吃竹米的红米米,有了竹米万事好说话,“去吧去吧。”
直到被谢瑾宸牵着手出客栈,舒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怎么……
两人顺着街边漫步,皆未说话,气氛暧昧的令人拘促。
冬天的夜晚街上行人并不多,走了约模百米,转过一个拐角,到了一个巷弄,望着眼前的一切,舒白顿时惊呆了。
巷子两侧屋檐之间牵着麻绳,麻绳上挂着一只只油纸伞,皆是竹骨缎面,伞面上画着样式各异的花草。伞骨之上别着烛火,衬着五颜六色的伞面,流光溢彩,华美无限。
谢瑾宸从背后拥着他,下巴枕在他肩膀上,低声道:“还记不记得初见时候,我说要送你一街的竹伞?现在送算不算迟?”
舒白望着满街的竹伞,只觉目眩神迷,心神荡漾,轻轻地摇头。
谢瑾宸转到他面前来,执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以这一街竹伞为聘,是否太过轻了些?”
“是轻了些。”舒白笑着道,“不过,我也没有嫁妆。”
谢瑾宸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你不需嫁妆,只要人来了就好。”与他十指相叩,牵着他在竹伞街下漫步。
那伞面上除了花草,还题着诗句,都是些花好月圆的句子。
“你下午离去那大半个时辰,便是准备这些吗?”
“嗯。”
“现在整个镇上的竹伞,都在这条街上了吧?”
谢瑾宸笑意温柔,“是啊。这镇里的人都很朴实热情,我跟他们说我要向我家娘子求亲,我家娘子生得倾国倾城,他们都很乐意帮我。还说如果求亲成功了,让我带你给他们看看。我一时激动就答应了,怎么办?难道明天真要把你带给他们看?”
“你嫌我丢人?”
“怎么会?”谢瑾宸凑过来咬咬他的耳朵,“是我不舍得你给他们看。”
舒白耳尖微红,怎么不知道这人除了毒舌外,还这么会说情话?
竹伞街的尽头是条小溪,此刻小溪里浮着万千盏莲花灯,照得水面波光粼粼。谢瑾宸吹了声口哨,一只船划了过来,船檐上点着一溜的红灯笼,绑着红绸,显得极为喜庆。
这是一艘花船。
船靠了岸后,撑船人下了船。谢瑾宸执起舒白的手,郑重地道:“谢家儿郎娶亲,便在乌衣溪上点万盏莲花灯,以花船迎接新人。舒白,你愿不愿意,跟我上这艘花船?”
舒白凝望着他的眼眸,深深道:“你敢以花船迎娶,我又何辞红装下嫁?此生纵不能执手携老,也当倾情相待,至死不渝。”
谢瑾宸亦深深地道:“我不能许此身只属你一人,但至少能许你,此心只属你一人。”
情深至此,复有何憾?
他们携手上了花船,谢瑾宸以掌击岸,花船驶出渡口,顺流而下。船舱内红烛摇曳,茜纱深垂,熏香馥郁。谢瑾宸关上舱门,回首望向舒白,他正立在红烛之下,俏丽的眉眼被烛火映了一层红晕,平添了一丝妩媚。
他们一步步靠近彼此,目光黏着在一起,如胶似漆。
唇甫一接触便似再也分不开来,急不可待地退去彼此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往床移去。也不知绊倒谁的衣角,忽然就摔倒了。在落地那一刻,谢瑾宸身子一转,垫在舒白身下,压着他的脖颈重新吻上来。
床就在咫尺之遥,却已无心上去。身下是厚厚的地毯,舱里点着火盆,此时的他们哪里还感觉得到冷?
舒白抱着谢瑾宸的脖子,深深地吻着他。这个原以为只能一辈子观望的人,此刻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怀里,如此炽热而鲜活。因为早已知道结局,故而越是珍惜现在,越是急切地想要拥有,多拥有一刻,便是一刻。
谢瑾宸感觉到舒白吻里的悲伤,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那吻带着浓浓的侵占意味,却也无比的温柔。
终于终于……H了……